夜色拈起鋼叉的指一頓:“這家店的味道很不錯。”
可惜裴白墨並不買賬,目光先後掃過夜色的薄唇、秀挺的鼻梁、細長的眉,最終停留在她汪了一潭白月光的眼眸上:“並不是所有長得像吃的的東西都能吃。”
夜色抿唇吞掉口中的食物,目光同樣先後掃過裴白墨精致的五官。
眼前這個男人時而龜毛,時而毒舌,時而冷漠,時而可愛……每一種樣子,似乎都比年少時印入心頭的更為深刻。
他不是林墾,也不是蕭子規。
不合作的時候,她不能威脅,不能壓迫,隻好冷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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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餐還沒結束,林墾來電。雖然獨處被裴白墨氣場煞住,但高手在前,他自然樂得親近接受熏陶。
裴白墨之前還特意提到可以帶上林墾,夜色便應了下來,穩住裴白墨在餐廳等他前來彙合。
等林墾風塵仆仆趕到,他們便奔向下一站,魏倪的工作室。
魏倪並不配合工作。
“身為公民,我應盡的義務,所知的一切都已經告訴警方,此外無可奉告。”
裴白墨在瀏覽大廳掛的陶塑圖片,夜色看了裴白墨一眼,他點點頭,她便放棄繼續追問。
魏倪工作室所在的金寰廣場中央是座噴泉。
從魏倪的工作室出來,裴白墨就站在噴泉外圍沉思。夜色距離他幾步之遙,沒有上前打擾他思考。
全天候開放的噴泉撲過來的濕氣打在手背上讓她禁不住微微瑟縮。
裴白墨的樣子很專注,駝色風衣雙排扣全開。走動一陣,停駐的位置靠噴泉更近一些,水霧將他的背影模糊了一片。
這樣幹冷的冬天,衣服不能沾濕。
夜色腳步禁不住往前邁出,快靠近沉思的他時微有猶豫,停滯下來。卻不防踏滑板路過的少年吹口哨惡意撞向她,推撞力引她身體前傾,撲向裴白墨的身軀。
氣溫很低,噴泉打散的水花濺到地麵結了薄薄一層冰。夜色為防滑倒下意識地想要抱住裴白墨的腰,卻不想聽到口哨聲的裴白墨會突然轉身。
她整個人,就這樣形成了從他眼前壯烈地對他投懷送抱的姿態。
裴白墨的懷抱很暖,夜色撲過去的那刻緊緊攀住他的腰側。
夜色聽到自己胸膛裏那顆不安分的心髒躍動的聲音,立刻放下手臂。臂彎還沒落下,卻被裴白墨驟然收攏的雙臂困在他腹前。
“太冷了,N市的冬天真冷。”
他抱得那樣緊,出口卻隻是天冷這樣隨意的一句家長裏短。
他抱夠了鬆手,邁出幾步又回頭:“還沒站夠,難道你又愛上了這座噴泉?”
夜色咬牙跺腳:“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裴白墨攏了攏圍巾拉拽幾下,重新讓它遮蓋住鼻翼:“生活這麼無聊,你難道不好奇我們親愛的凶手此刻正在做什麼?”
林墾將車開過來,恰巧聽到裴白墨最後一句話,從半開的車窗漏出頭來:“看守所的日子,一定比我們過得更加無聊。”
裴白墨看了他一眼,慢斯條理得地轉身問夜色:“色/色,現在你們警察,是不是都是這麼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