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雙雙和哥哥站在我床邊。“摯,摯呢?”我想起發生了什麼一下子坐起來,雙雙忙扶住我,看到雙雙眼睛哭得紅腫,我的心一緊,一把抓住雙雙的手:“是不是摯……”
“放心,他沒有生命危險。”哥哥忙說道,我鬆了一口去,這才發現哥哥也是一臉憔悴。
我想起思淩告訴過我,欽原的箭上猝著劇毒,中了毒箭的修靈者會靈力盡失,剛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沒有生命危險?那會不會,會不會……”我緊張地想到沒有了靈力的王族不是跟廢人一樣了嗎?我緊緊的抓住哥哥的手,希望哥哥告訴我摯會沒事的。
可是哥哥眼中也有擔憂,“現在還說不準,幸虧長琴和欽原及時護住了摯的靈體。雖然摯在離火陣中就靈力受損,胸口又中了毒箭,可是伯高已經為摯解了毒,陸吾神和帝嚳身邊的青龍、玄武、白虎、朱雀親自為摯護靈,他,他應該會沒事的。”哥哥想安慰我,可是他的聲音裏明明有不確定。我跳下床朝門外跑去。
“清揚。”哥哥拉住我。
“哥哥,我要去看摯,你讓我去。”我快哭出聲來。
“來,穿好鞋子,我帶你去。”我這才發現我連鞋子都沒穿。
哥哥幫我穿好鞋子,帶我一起上了他的坐騎翳鳥。
“解了毒後他們把摯送到靈氣最充沛的羸母峰了。況且羸母峰頂上有終年不化的冰雪,對修冰靈的摯有利。”哥哥告訴我,我點點頭。
到了羸母峰,我看到摯坐在一個風雪飛揚的冰陣中,冰陣四周被一層薄冰包圍,冰陣裏大雪紛紛揚揚的飛舞著,陣中坐著的摯和陸吾身上已經蓋上了厚厚的白雪,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各坐在陣的四角。哥哥告訴我這是坎冰陣,陣外站著很多人,曦妃、欽原、放勳、契、台璽、思淩……都在。
“你來做什麼?立刻給我滾,離開這裏,”曦妃看到我和哥哥後恨恨的看著我們,並尖聲質問我,她的眼睛裏都是對我的恨,顯然大家都知道了摯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哥哥想上前跟她說什麼,我忙暗中拉住哥哥,對哥哥遙遙頭,哥哥心疼的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曦妃卻不肯罷休,似乎要將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我身上,她原本嬌美的臉都有點變形:“你這個掃把星,自從你來了之後就沒一件順心的事,要不是你,摯怎麼會被關進離火陣,又怎麼會受傷?”
“我…。我…。”我被她的眼神逼的隻能後退,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有人扶住了我,是放勳,他上前向曦妃行了一禮說道:“曦妃娘娘,大哥現在正在療傷,太過喧嘩對療傷不好。”
“哼。”她冷哼一聲,這才轉過身去不再逼我離開。好不容易躲過了曦妃含怒帶恨的目光,可是還有一道更加狠毒的目光注視著我,是欽原,我想她更恨我了。雖然這裏的目光就可以殺死人,可是我不想離開,因為摯在這裏,我看著陣中沒有一絲生氣的摯,心痛難當,我顧不了別人的眼光,隻要摯能夠好起來,我被他們殺了也沒關係。
三天後,坎冰陣裏的雪停了,陸吾神一臉疲憊的抱著摯走出陣,摯還昏迷著。
“怎麼樣?”大家焦急地問。
“沒什麼大礙了,但是還需要在昆侖山上休養三年。”陸吾神疲憊地回答。
我終於鬆了口氣。
昏睡著的摯在羸母山寒室殿的寒玉冰床上休養。可是曦妃派人一步不離的守在大殿門口,我無法靠近摯。
帝嚳下令明天啟程回亳,摯留在昆侖山。我焦急的去找放勳幫忙:“放勳,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留在昆侖山?”我知道這恐怕很難,可是還是想問問放勳有沒有什麼辦法,果然,放勳麵露難色。
“你以為昆侖山是什麼人想留就可以留下來的嗎?”放勳還未回答我,欽原走過來惡狠狠地說道。
放勳看著我沒有說話,眼中分明有憐惜。
我衝他笑笑,表示沒關係,然後獨自走開。
明天就要離開了,我一定要設法見到摯。
夜深,我抱著阿腓,喚來瞿如朝羸母峰飛去。
“阿腓,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好難過。我們要離開了,可是摯還要留在這裏,我又不能陪著他。”我抱著阿腓對阿腓說,阿腓感受到我的憂傷,開始唱起憂傷的歌,於是連風裏都是憂傷的味道,樹木微微顫抖、花兒低頭哭泣,我們到羸母峰的時候,羸母峰上所有的侍衛都在憂傷的歌聲中沉睡了。
寒室殿裏可真冷啊,據說那張寒玉冰床是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住在昆侖山上的神從極北的冰山裏鑿出的千年寒玉做成的,一般的凡人躺在上麵會凍成冰棍,可是修靈之人睡在上麵卻可靈力大增,對療傷養身也有奇效,摯修的是冰靈,這寒玉冰床對他應該是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