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陽城,城北是貧民區,見過了城南的繁華,很難想象城北竟是一個如此落後的地方,仿佛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到處的乞丐,滿地的垃圾都宣告著這塊土地的罪惡。但這裏也魚龍混雜,給某些人行了極大的方便。
由於早上剛送走方清雪,所以蕭無秋心情就不怎麼愉快,看著這遍地的髒亂差,蕭無秋的心情更加糟糕,而此時得到的消息更是讓他憤怒到了極點,大有一言不和大開殺戒之勢。房間裏麵的幾個人明顯非常了解蕭無秋,所以幾個人都躲在角落裏麵,深怕觸怒麵前的殺神。
“也就是說,我不在的這半年,你們沒有絲毫建樹,反而折損了好些個弟子?”冰寒的聲音毫不掩飾的殺意,角落的幾個人猶如暴風雨裏的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回副宗主,金刀山莊十分強硬,青衣大人去談了幾次都沒有談成,還有一次動了武,青衣大人受了不輕的傷,若不是兄弟們拚死相護,青衣大人可能會栽在裏麵。”一個弟子小心的說道。
“嘩……”麵前的桌子化為粉殛,“好、好、好!好你個金刀山莊,敢欺負到我心煉宗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麵前幾個心煉宗弟子小心翼翼的對視一眼,副宗主說有人活得不耐煩了,那就是真的有人要死了,它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刀山莊的血腥下場了。
“青衣呢,讓他來見我。”想起自己名下第一謀士,蕭無秋不由得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在房間裏麵的人都退下後,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咚咚咚!”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蕭無秋的沉思,來人敲門後也不等蕭無秋答應,自己推門進來。進來的是一個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一身藏青色的長袍,眉間幾分看透世事的淡然,一張臉十分英俊,仿若大家族出來的貴公子,手中更是持著一柄折扇,翻轉之間可見扇麵的山河社稷圖,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優雅之意,若不是臉上有幾分慘白之色的話,這將會是一個非常有吸引女子的男子。但若有認識他的人,都會對他表現出幾分怯意,他正是心煉宗副宗主座下第一謀士,神謀青衣。
說起這人,本來隻是一個落魄書生,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心煉宗,奈何武功太低,有沒有人願意教授武藝,所以在宗內毫無地位,飽受宗內欺負,但不知怎地被副宗主蕭無秋遇上了,便跟了蕭無秋,不到短短一年時間,便憑借其超絕的智謀成為了蕭無秋座下第一謀士,為蕭無秋出謀劃策,私底下陰死了不少敵人。現在已經成為心煉宗蕭無秋派係的二號人物,在整個心煉宗地位也能排到前十。即便其人本身武藝低微,宗內也沒幾個人不怕他,就像一條毒蛇,隨時會擔心被它咬一口。且在宗內,他也隻聽蕭無秋的話,即便是心煉宗宗主也無法要求他更多。
“來了?”蕭無秋淡淡的說,也不抬頭,依舊保持沉思的模樣。“來了。”青衣說道,蒼白的臉上也不見任何表情。“你想借此事離開?”“不錯。”“來不及了。”蕭無秋略帶遺憾的說,“爭端已將開始了!”
“什麼?”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青衣身子一下子繃緊了“怎麼會,這完全不合理,幾方勢力都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爭端一起,誰都沒有完全把握獲勝啊!”他使勁搖著折扇,陷入了沉思之中。蕭無秋卻也不打擾,依然安靜的站在旁邊。
不久之後,青衣猛一抬頭“滄江府遺跡是大玄國所布的局”?可轉眼又被他自己給否定了,不應該啊,這次除了能為護國宗拉仇恨以外,並無任何好處,死在那兒的沒有什麼重要人物,也沒法引起各派的仇恨,那這個局是為了什麼呢?輕易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還沒想明白嗎?”蕭無秋淡淡的問。“你知道些什麼?”青衣依舊想不明白,不由出言問道。“你想不明白不是因為你不夠聰明,也不是布局人太聰明,雖然這個布局人確實很聰明。”“那是為什麼?”青衣更想不明白。“因為你被我束縛了!我們之前的推理出了問題。”
青衣不由想到了多年前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那是自己剛剛加入心煉宗不久,還是心煉宗一個不起眼的角色,還經常為了時間不公平而悲怨的時候,而對方已經是心煉宗最年輕的實權人物。他看中了自己的謀略,讓自己為他辦事。本來自己對這個世界已經完全絕望了,隻是為了報恩,而在他手下做一些小事,就此了卻殘生。但在一個夜晚,多年後青衣一直記得那個夜晚,那是他命運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