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樹仁幾乎耗費了一年時間,終於可以站在雪人部落的門口的時候,以他如此長的生命以及無數千辛萬苦的經曆,居然也會感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他並不是如同李逸飛那樣什麼都不知道,在他一開始的計劃中,他們兩個人組成的小隊最多隻能堅持一半的距離,他的包裹中也早就準備好了求救的卷軸,這裏的薩滿盧達欠他一個人情,以雪人的能力,將他們從危險中救出來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他和李逸飛居然真的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到了最後,這已經超過了他最樂觀的計劃了。
倒是李逸飛沒有什麼感觸,從進入北極圈的那一刻,他就處在不斷的廝殺當中,超過30次從重傷中恢複的經曆讓他神經如同小臂一樣粗壯,兼之他根本沒有接受過任何的係統的力量體係的訓練,根本不會意識到他和陳樹仁一起闖過的是怎樣的難關,所謂無知者無畏,所指的就是李逸飛目前所處的狀態。
“我原本以為我的實力已經不能再繼續前進了,想不到居然還能夠繼續提高,達到如今的程度。”陳樹仁一邊帶著李逸飛走進雪人部落的大門,一邊說道,“看來是最近這五十年的安逸的生活已經讓我忘記了那些戰鬥的時光,如果能夠一直這麼提高的話,那麼再坐兩百年牢又怎樣呢?等到我出去的時候,那幫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李逸飛在一年裏已經受夠了這位百年老妖的嘮叨,他也早已經習慣了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意誌,沒有反應就是同意,翻白眼就是反對,曾經有一段時間陳樹仁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已經忘記說話了,還曾經硬逼著李逸飛和他對話。
比起9個月以前的冷酷,李逸飛的氣質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幾乎每天在生死線上徘徊的經曆讓李逸飛受益良多,有幾次李逸飛因為受創太嚴重的緣故差點陷入長眠中,如果說9個月以前的李逸飛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的話,此刻的李逸飛就更像是一望無際的黑夜了,你幾乎從他的外表看不出任何東西,如果李逸飛站在牆角的話,你甚至隨時都可能忽略他的存在,用陳樹仁的理論來說就是“隨時都在偽裝自己”,雖然在一般情況下不太適用,但是在到處都是危險的魔獸的情況,這種偽裝自己的行為幾乎已經成了本能。
“想不到這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居然成了囚犯,不過話說回來,我還倒真是有點想念你。”盧達早就站在了門口,深深的皺紋早就堆滿了他的臉龐,似乎有些昏花的眼神葉讓人不時產生自己是不是麵對一位已經走到暮年的老者的感覺,盧達穿了一件長長的魔法袍,輔以一件淡金色的鬥篷表明他的大薩滿的身份,一般來說,正常狀態下的雪人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什麼區別,戰鬥狀態下的雪人,一般而言,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人們麵前。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學徒,想不到已經成了一個大薩滿了。”陳樹仁笑了笑,說道,“但是規矩還是要遵守的,這是我的魔法五芒星,重犯陳樹仁和李逸飛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