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宮凜。”南宮凜聲沉如水,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切。”袁墨冷哼出聲,“你有什麼可以證明?看你現在的眼神,我怎麼知道你是未婚夫還是綁架犯。”南宮凜啊,原來果真有南宮凜這個人啊,這個被宋宥仁承認過又否認過的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呢。袁墨臉上麵無表情,但心裏卻像被人敲打了一下。
南宮凜冷冷地瞥著他,抿著唇,不再說話。
宋宥仁覺得現在這般僵持不下,情況隻會更糟糕,南宮凜這人,倔強得跟一頭牛似的,隻得妥協道:“你鬆手,我跟你走。”又回頭對袁墨笑了笑,打個圓場:“袁導,不好意思,我有些急事。麻煩您也幫我跟薛總、張總他們招呼一聲。”
袁墨點點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眼睜睜看著南宮凜將宋宥仁身上的外套脫下丟了過來,換成自己的外套,將宋宥仁拉走。
“慢一點,我腳疼。”宋宥仁眼裏蹦出了淚花,她疼,手疼腳疼,心也疼。
南宮凜這才注意到她微微有些紅腫的腳踝,皺了皺眉,不由分說地將宋宥仁整個兒抱了起來。
宋宥仁抓著手包對南宮凜又拍又打:“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隻是答應跟你走出來而已。”
南宮凜卻沒再說話,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
袁墨看著兩人又打又鬧離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對那個叫南宮凜的人打打罵罵,待他卻永遠是客客氣氣的。南宮凜對她的樣子,他更是清楚明白,那是一個男人被自己女人背叛時的態度,他小時候也見過這樣的情景。
袁墨站在走廊上,點起一根久違的煙。忽然在想,方才沒有開口解釋的自己,是不是嫉妒了呢?
包廂裏,張一得基本已經癱了,薛三水一個人無聊,隻能和姚小晚拚酒。袁墨回去時,看到的就是一群爛醉如泥的醉鬼,薛三水一個人自顧自地玩色子,隻有姚小晚腫著臉耷拉著眼皮,醉醺醺地問道:“我們家小仁仁呢。”
袁墨歎了口氣,道:“她有些急事,先回去了。”
“哦。估計又發脾氣了吧。”姚小晚重重地趴倒在飯桌上,過了兩秒,又抬起頭,“袁導,這個角色一定要留給我們小仁仁啊。她……惡……她這個人就是脾氣不好,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袁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明明專注地玩色子的薛三水扭頭瞥了他一眼。
南宮凜抱著宋宥仁拖拖拉拉地從會所走了出來,因為外邊人來人往,宋宥仁就趴在他懷裏,拿手包擋著自己的臉,一動也不敢動。
南宮凜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宋宥仁知道他是在生氣,但她心裏也覺得有些委屈,索性埋著臉就不說話。就是到了車上,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也是誰也沒說話,南宮凜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馬路,宋宥仁扭著腦袋看車窗,心中隻覺一片酸楚,眼淚也滾了下來,卻忍著不出聲。
下車時,宋宥仁先跳了下來,慌裏慌張地把眼淚擦幹,自己蹦蹦跳跳著往回走。剛走了兩步,南宮凜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又將她抱了起來,開口說了一句話:“腳怎麼就腫了?”
“不用你管。”宋宥仁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