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樹林的枝葉很茂盛,太陽光照射不進來,林子裏陰冷且陰冷。
阮碗坐在樹下發呆,樹上坐著黑衣白發的青年也在發呆。
樹上的青年稱自己為“逐”。逐安靜的坐在樹上,一手托著腮,一手輕輕的點著樹幹。他的坐姿很優雅,仿佛坐的不是粗糙的樹幹,而是在歌劇院聽著優美的演出。
再看看阮碗,她很隨性的靠在樹幹,四肢任意舒展,姿勢像晾曬的鹹魚。
阮碗牌鹹魚不想動,她的胸口還在疼痛。她的手穿過自己的胸,哎!我胸口這幾根骨頭丟在那裏,可能會被老鼠吃了,然後被胃液消化,天啊!我以後是沒有肋骨的骷髏了。
阮碗正在傷心,遠處一隻老鼠正背著幾根肋骨,視死如歸的走進了野貓林。野貓林沸騰了,天啊,快來看,一隻老鼠!它竟然進到了我們的地盤,兄弟們,操家夥上啊。
野貓們玩起了追逐的遊戲,老鼠擔驚受怕的逃命,好幾次都被貓勾住了尾巴,又被貓給甩出去了。野貓們玩的這個遊戲,有點類似人類的足球,不過當足球的是老鼠。
阮碗聽到林子裏貓叫聲此起彼伏,以為是追殺的人來了。她扶著樹站起來,偷偷的從樹林縫隙間看去。
一隻老鼠背著幾根骨頭衝到了阮碗麵前,然後飛速的咬斷身上的繩子,把幾根肋骨仍在阮碗麵前,用後腿踹了幾腳。老鼠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一溜煙的跑沒了。
幾根肋骨被摔在地上,在原地滾了幾圈準備和大腦勝利會師,突然感覺到一股奇怪又熟悉的氣息,肋骨停頓了一秒。
樹上的逐看到幾根肋骨,驚訝的說的:“我丟掉的東西,居然出現在這裏。”幾根肋骨沒有理會那股熟悉的感覺。歡快的奔向了阮碗的懷抱。阮碗看著幾根肋骨自己翻呀翻,找到位置自己拚接好。
阮碗捂了下額頭,這事太玄幻。肋骨竟然支使老鼠,竟然會借助外力。阮碗用手指戳了戳那幾根肋骨,肋骨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唉!真是不可思議啊!
太不可思議了。逐感歎著,這個骷髏太有意思了,看在她這麼奇特,這回我就放過她吧!真的期待以後發生的事情。
阮碗沒有在樹林呆很久,在太陽走到天空正中間的時候,她離開了這個樹林。走之前,她在笑笑安眠的地方種上了一片花。她想著,以後笑笑就能看到花海了。
逐等阮碗走後,就從樹上落下,圍著笑笑的墳轉了一圈。不知道想起什麼,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逐邊笑邊想:“真是太期待了,這小娃娃爬出來的場景,一定很喜感。”逐找了根樹枝,躺在上麵閉目休息。
日落,月升。陰陽交彙時分。逐聽到地下傳來吭哧吭哧的刨土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一個小孩骨架的骷髏從地底下爬出來。小孩頭上頂著亂蓬蓬的草,一兩朵小花點綴在其中。身上全身泥土,還有一兩個小爬蟲從泥土上掉下來。
小孩抖抖身上的土,從頭上拿掉草,扔掉地上。想了想,又從地上撿起來,耐心的編了一個花環,戴在頭上。
逐圍著小孩轉了一圈,盤腿坐在小孩麵前,笑眯眯的看著小孩不說話。
小孩看了逐一眼,不高興的說:“看我做什麼,怪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