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與現實重合,阮碗來不及分辨,就被眼前的“張形希”帶走了全部心神。她激動的站起來,撲向眼前的“張形希”(為了稱呼方便,在賈總脫下那層皮之前,稱呼賈張形希。)
米花手裏的槍,抵在了賈張形希的腦袋上,冷冷的嗬斥道:“站住,否則他腦袋開花。”
阮碗站住了,屋裏很黑,但是骷髏在黑暗中看得很清楚。她清楚看到了賈張形希身上的傷痕和血跡。這是受了多大的罪,才會出那麼多血。
心情大起大落,就會少了理智,行為被情緒主導,所言所語容易被人牽製。阮碗現在便是這樣的狀態,米花用槍指著賈張形希的時候,她便沒有了分寸,隻是愣愣的停住了腳步,用空空的眼眶瞪著米花。
可惜,人和骷髏是不同的物種,看事物的角度有差別。比如說,灰慘慘的骨頭架子,人眼看來都差不多,但是在骷髏眼裏,每塊骨頭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米花隻看到了老老實實聽話站立的骨頭架子,賈總看到了憤怒且恍惚的阮碗。
賈張形希嘴角偷偷的上揚,他的心情很愉悅,一切都按照他的劇本來演。這時候,張形希應該怎麼說話了,是的,他應該說句話:“小師妹,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說完這句話,賈張形希的嘴就被堵上了。
這句話令阮碗心神激蕩,她與賈張形希眼神對視,無聲的救助:“我該怎麼辦!”
神仙粉如此霸道,米花心中驚懼,她見過阮碗和大長老的對持。那時候的阮碗,於槍林彈雨中救人依然是從容淡定,即使是處境困難也會抓住時機翻身。而現在,阮碗六神無主,惶恐脆弱在這一停一望中,表露無遺。
是時候了,米花知道,即使她心中有所不忍,可是那又如何呢?看到雞被殺,也會有不忍的情緒,但等到小雞燉蘑菇端上了桌,哪還有什麼不忍,有的隻是食欲。
米花是明白人,她是黑暗神殿大長老的貼身秘書,該做什麼事情她很清楚。是的,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徹底擊潰阮碗的心神。於是,米花輕啟朱唇,說:“阮小姐,你是聰明人。處心積慮在黑暗神殿的地盤上轉悠,尋找的正是這個人,不是嗎!現在你看到了,他現在還活著,隻是,還能活多久就要看你的誠意。”
阮碗心慌,不由得點點頭。就差舉手發誓,說出保證乖乖配合,千萬不要傷害賈張形希之類的話。
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比預想的要好。米花收回了槍,揮揮手。甲貳和甲伍架著賈張形希的胳膊,拖著往外走。
血從賈張形希身上滴下來,在地上畫出一條血線。靠門口的地方有一塊突出的鐵釘,按照賈張形希被拖拽的線路,這鐵釘應該會從他的腿上劃過,留下深深的傷口。於是,賈張形希避讓了,他的腳尖使勁,從鐵釘旁繞了過去。
這一幕留在了阮碗的眼睛裏。她呆愣愣的看著門口,不知道那一幕代表什麼意思。
米花拍拍手,打斷阮碗的思緒,說:“今後你住在這裏,乖乖配合我們,你的張形希就會好好的活著。好了,你是明白人,知道該怎麼做。”米花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