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國安又命人擺酒設宴準備接待來降官員,不到一個時辰董英帶著投降的官員回來了。總共大小官員二十五名。董英叫過孫延齡來吩咐道:“延齡,你去安排一下這些官員住處,我看,嗯,不如重新給他們紮幾個營帳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孫延齡應了一聲就帶人去安排了,降來的二十五名大小官員,則由董英領到了線國安的中軍大帳中,線國安帶著十幾名將領親自接待這批降官。喝酒吃肉自不必說,一直鬧到半夜才散了。
第二天天剛亮線國安就集合了全軍,先是宣布了軍紀,命各營守備約束士兵不準燒殺搶掠,並要眾軍在此就地待命;又傳令遊擊以上軍官隨他出發去迎孔四貞等人下山,這些遊擊以上的軍官大多都是跟了孔有德多年的老人,聽說要去迎接郡主自是歡呼雀躍興奮不已。
孔四貞等人沒有想到線國安會這麼快來接她們,不過聽到隻是隨同線國安進桂林城,並不是立時要走,眾人才不至於忙亂成一團。
線國安一聲令下,眾將軍在庵門外對著孔四貞就單膝點地跪倒行禮:“末將等見過郡主,迎郡主來遲累郡主受苦了,請郡主恕罪!”這些個帶軍的將領嗓門自是不小,一起說起話來倒把孔四貞嚇了一跳,她鎮靜了一下看了看線國安才道:“眾位將軍免禮請起。”
因為隨同來的得人實在是不少,所以線國安才沒有讓他們進庵再同孔四貞見禮;眾將領起身後,線國安便讓他們在庵外等候,自己隨了水月大師進了庵。
聽線國安所說時間較緊,水月大師等人來不及商議,當下由水月大師做了決定,由自己和張媽隨同孔四貞一起下山。
好在也沒什麼要帶的東西,再說孔四貞還可以再回來,也就沒有怎麼收拾行李,隻是帶了兩身換洗的衣服;孔四貞幾人正要隨線國安等人走時,定真卻叫住了水月大師和孔四貞說道:“大師,來喜一個男子老在山上不是那麼回事,再說我已經是佛祖的人了,總是有個兒子在身邊也是不好;如今不如讓來喜跟著四貞到軍中去吧,讓他曆練一下,將來也許可以替他父親報仇也說不定。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事水月大師卻是不好決定,就向孔四貞看去。孔四貞也想自己身邊應該有個親信的人才行,畢竟以後的凶險還多著呢。可是她也知道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入皇宮生活了,到時來喜不可能隨她進宮——總不成讓來喜去當太監吧。見水月大師看向自己,情急之下倒想到一個好主意,不如讓來喜跟了線國安去當兵,以來喜的本事想要掙個出身自是不難;如果日後萬一真得曆史重演,有來喜在,孫延齡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孔四貞對線國安說道:“安叔,可否將他安排到你的軍中,別看他長的瘦小卻是很有一些本領的。”
線國安聽了也有些犯難,他看這來喜瘦小的象個十五六的孩子,就說有些本事也好不到哪去,他又是個治軍極嚴的人從不以私情用人,就是孫延齡襲著他父親的爵位,又是孔有德未來的女婿,也是下了好多功夫才升到遊擊一職的。可是郡主說了就不能不同意,也不能隨便安排,想了想說道:“那就先讓來喜在未將的中軍護衛營做名把總吧,這樣安排郡主認為可好?”
孔四貞並不知道這把總是個什麼官,卻也無所謂:一個新來的能不讓當兵也算是給麵子了。說道:“這事當然是安叔做主,侄女懂的什麼。隻是請安叔對他多照顧些,也是我等累了他才使他今日如此。”本來孔四貞想要說她和來喜很好,已經是認作義兄義妹的了,可是想到若幹年後有著許多變故,倒不如不讓人知道她們的關係為好,說不定有什麼事這就是一支奇兵。所以隻說來喜有今日之難是受自己等人的連累,盼著線國安能給予關照。
來喜在一邊早就看出了這線國安並沒把自己看到眼裏,心裏有些生氣,想要顯一下功夫讓線安國看看。
來喜四處看了看,來院子西側的石桌旁一手一個抱了兩個石墩走了回來說道:“幾位請坐下說話,莫要站累了才是。”說著就又回去抱了兩個向這邊走來。這一下把線國安看呆了,他實在沒看出來這個來喜竟有如此力氣。有心要試探一下就雙手提起一個石墩向來喜砸去,說道:“時間緊迫還是不要坐了請壯士放回去吧。”說話已經是客氣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