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天象,風水易學,本是先人極數世賢者之大長,而得精華。然而世風日下,如今,這一派係在歲月中逐漸沒落。
鼎盛時期,立於深山之巔,窮水之畔的玄學教派,求訪者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或許是強革命理,硬窺天機,有違天道,玄學教派並未因此發揚於世,教派中佼佼者未過幾年,便紛紛死於非命,毫無征兆可言。餘下弟子,因此也是終日惶恐不安,爾後紛紛散去。
轉而至今,所謂的玄學,隻能得見一些雞鳴狗吠的鬧市中,代表者則是那類身著不倫不類道袍,胸前繡有太極陰陽圖的算命先生,胸中無點墨,全靠一張嘴,坑蒙無知者,維以生計。但終歸是些見不得人的行當。
黃易道,卻在這沒落的時代中崛起。黃易道先前乃是玄門大派,流傳下來的學識淵博,遠非尋常門派可比。可在那股浪潮中,最先被淹沒,逐漸銷聲匿跡。
重現之時,黃易道僅餘一人。那人是一二十歲出頭的男子,相傳此人天生腳踏七星,額上開有天眼,背伏伏羲八卦圖,天生親和天道,有通曉天地的異能。最令人驚詫的是,此人似乎受天道庇護,從未遭受過天道反噬。
此人名為天辰子。
霞雲山,高聳入雲,立於山下一眼望去,山體環繞了濃雲,山頂則完全被霞雲所遮蔽。黃易道的百年教觀便立於此山山巔之上。
天辰子,一襲白衣,渾身透著股超脫之氣,不被俗世所擾,臉上始終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雲淡風輕。然而這七夜,他坐觀星象,神情一日比一日凝重,露出了凡人的憂容,似乎有大事發生。
“紫薇星暗淡,似有隕落之意。七十二地煞,三星移位。紫微星旁,突現新星,光芒一日盛過一日,難不成是紫微星要就此更迭?新星同宿七殺、破軍、貪狼,是有強逼帝星之態!”天辰子低語。
數月後,黃易道四人來訪。
為首那人年歲不超二五,一身青袍,青色發絲束於背後,氣宇軒昂,俊朗非常,舉手投足間似有帝王之氣,眉間紫氣聚集縈繞,這是內力修為達致極致的表現,此人深不可測。
此人身後的三人,個個煞氣衝天,隱隱間都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絕非善類。
青袍男子聲音爽朗,率先開口:“在下秦牧,素聞天辰子道像非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眉心開有天眼,奇人也!”
其實所謂天眼,不過是眉心開有一道細窄凹痕,型似豎眼,跟傳說中的天眼很像罷了,但人天生如此,那道凹痕深幽非常,的確有點玄乎。
“不知先生遠赴此處,有何要事?”這四人給與天辰子強烈的壓迫感,令其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天辰子捋順氣息,緩緩說道。
“我就喜歡先生這麼直接的人。”秦牧爽朗地笑著說,“鄙人今日前來,是想請先生給在下勘勘命數。“
“紫微星轉世,製破軍之惡七殺化為權貪狼反作禎祥。”天辰子應聲而道。
“噢··”秦牧故作驚訝說道,“先生這話可說不得,傳出去在下非得掉腦袋不可!”
天辰子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緩緩說道:“我天辰子從來都是依卦象命格而言,從未有過虛言!況且秦先生此行意圖不正在於此麼?”
天辰子早以算準今日之事,提前推演勘卦,早是成竹在胸。
“當真無虛言?”秦牧往前邁了一步,正聲問道。
天辰子微微點頭。
“先生請繼續!”秦牧擺手示意。
“昔日劉備紫薇坐命,七殺關羽,破軍張飛,貪狼趙雲,君臣得位,各適其所,遂成就大業。之後十餘年,先生將大勢所歸,所向披靡!”天辰子娓娓道來。
“那在下的結局會如何?”秦牧聽後並無半點激動興奮,反而神情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