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胥果然聽從了離夙苒的話沒有再來找她,離夙苒也就每日過著和其他未出閣的姑娘一樣的生活,每日閑來無事學學琴棋書畫什麼的,偶爾也會去韓染那學今後該注意的禮儀。她很不想這樣,但也沒有拒絕,隻是順著他們。
君未寒也是自從上次之後就沒出現過,離夙苒吩咐柳兒上街買了件大髦,柳兒不明白:“小姐,這大髦府上又不是沒有,你還買來做什麼?”
“還個人情,”離夙苒細心地把它疊好,交給柳兒:“柳兒,這大髦你去送到貴客院前,放在他院門就好。對了,這信就放在裏麵,莫要弄丟了。”
“嗯?小姐,你這是?”
“不要多問,隻管送去就好。”
“是。”
柳兒一路上一直盯著那大髦看,有看不出什麼端倪,想拆信可又想起自己壓根不識字,有些惆悵,不知不覺便到了那院前。柳兒探頭探腦地看了幾眼,突然被一道聲音嚇到了,手一抖差點沒把衣服弄到地上去。
“你是誰?”
柳兒轉頭看了幾遍,壓根沒什麼人影在,覺得自己出了幻覺。穆嵐倒也不膩,又問了一遍:“你來做什麼?”
這次柳兒才反應過來聲音是從上方傳來,抬起頭:“我替小姐給貴客送東西,你可是負責這院子的奴才,若是就把這東西給裏麵的貴客吧。”說著抬起了手。
穆嵐從牆頭跳下,接過東西,不經意間竟碰了柳兒的手,便看見柳兒身子猛地一顫。
“對了,裏麵有小姐的親筆信,嗯……就這樣,麻煩你了,”柳兒不敢多看穆嵐,說完馬上就跑了,一溜煙的。穆嵐還有些驚異這將軍府連丫鬟都會武功?跑這麼快。
跑回離夙苒的院子後,柳兒不停地喘著氣,離夙苒從屋內走出來:“讓你去送個東西,你怎麼和見了鬼似的?”
“不是……柳兒,柳兒剛剛碰到一個男人的手了,會不會被拖去……”說著柳兒開始略顯焦急與擔憂,柳葉眉皺了起來。離夙苒有點無話可說:“當時有別人在嗎?”
“不知道,應該是沒有。”
“那不就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真的沒事?”
“沒事,”離夙苒想起前幾天跳進堰河的事,又看看柳兒隻是被碰了一下手就緊張成這樣,臉頰有些紅了,伸手掩住自己的嘴。柳兒轉過身就看見自家小姐一臉透著紅潤:“小姐,你……怎麼了?”
“啊?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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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離姑娘給您的,”穆嵐對正在閉目養神的君未寒說。
“嗯?”君未寒睜開眼,抬起頭。
穆嵐將大髦遞給他:“裏麵還有離姑娘的親筆信。”
君未寒的眸子一顫,打開那封信,上麵的小楷靜美雅正,嘴角微微揚起,想起多年前那雙連筆都握不穩的小手,眼底的笑意更濃,這才專心看信中的內容:現在依舊是喚您公子更為穩妥,前幾日的大髦不方便還給您了,我吩咐柳兒上街去最好的作坊重新做了件,近日不便親自向您道謝,改日定當好好報答您。—離夙苒
君未寒知道她為何不能親自來,手指摩挲著那紙上之字,最終手停在了她的名字,失神低喃:“荏兒……”那模樣甚是淒涼。
情最傷人,穆嵐偷偷瞥了一眼君未寒,心下是這般想的。現在的君未寒那還是他當初見的那個無情的帝王,那個深謀遠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