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長孫無忌還是心動了,就如鴻圖所說的,買的越早就賺的越多。
而且這些利益可不是畫大餅,而是真真能夠看的到的利益。
他參觀過商場,也看過整個新區的規劃,可以說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穎。
而長安城內比之新區,就像是鄉下的窮山溝差不多。
所以他還是花了十五萬貫,購買了一成股份。
因為就在他做決定的時候,價錢又漲了。
……
而在長安城的城外城牆上,張貼著一張告示。
在告示前擠滿了人群,一個身材略顯矮小的中年人指著告示:“老孫頭,這告示上寫的是什麼?”
老孫頭與張賓是一個村子的,老孫頭是村子裏唯一懂得寫字的讀書人,而張賓的名字還是老孫頭起的,他一家還跟著老孫頭學了幾天字。
可是一個月前,黃河改道,導致他們村子裏的農田全部被水淹了,他們一個村子的人四散逃離。
張賓父子兩帶著老孫頭一直逃到了長安,本來他們以為,到了長安天子腳下,怎麼也得管一口飯吧,張賓倒是識字,不過識不全,所以那告示看的有些明白,卻又有些不明白。
可是事實並非如他們所願的那樣,因為他們到了長安城外的時候,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難民,而他們所能分到的食物,每天僅僅隻是一碗稀釋的看不見飯粒的稀粥。
而雖然已經是五月天了,可是夜裏沒有一點遮蔽,還是會讓人感到冷意。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上麵說,新區招工,鐵匠、木匠、石匠、大夫以及懂得讀書寫字的人,都可以前去報名,並且可以為應聘者解決住宿問題,包吃包住,前三個月試用期,每個月一貫五百錢的薪水,滿三個月後轉正,月薪兩貫五百錢。”
張賓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高報酬?”
老孫頭苦笑不已:“這世上哪裏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包吃包住,還給月薪一貫五百錢,你真當人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可是這上麵不是寫明了嗎?”
“是寫了,可是工頭隨便克扣一下,到你手上能有一半的錢就不錯了,再說這上麵也沒寫是做什麼的,若是去石場做工,十個就要死一兩個,剩下的人裏還得留下一身殘疾。”
“不管了,我去報名,哪怕不給工錢,隻要一天兩餐能有一口吃的也值了,再這麼繼續下去,恐怕我和我兒子都得餓死,老孫頭,你怎麼看?”
“我還是算了,老頭我活這麼大了,什麼事沒見過,這新區多半有古怪,你們父子兩還是小心為上。”
張賓聽到老孫頭的話也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帶著兒子前去報名了。
他兒子張嵐也已經十六歲,這些年跟著他學手藝,也算是有些本事,若不是逃難出來,再過一兩年,就該給他討一房老婆了。
張賓帶著張嵐到了報名的地點,眼前一排都是負責招聘的。
“這位先生,我和我兒子想要報名。”
“坐。”
“不敢不敢。”張賓看著負責招聘的人,做出很低的姿態。
“坐吧,站著不方便,姓名。”負責招聘的人曾經是個死囚,名叫王聰之,當過一個不大的九品小官。
隻是,自從到了新區後,雖然免於一死,可是王聰之卻不敢再如以前官身的時候那般放肆。
新區裏的規矩可是相當的多,一旦在新區裏犯了事,那麼他們這些原本就是待死的人就是罪加一等。
不過,隻要老老實實的聽從命令做事,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那麼就有很大的希望免罪,恢複良籍。
如今王聰之算是表現比較突出,已經得到監管的重視,所以王聰之辦事越發的認真。
“張賓,我兒子張嵐。”
“可會認字?”
“認得幾個,不全。”
“可會手藝?”
“會木匠活,也會一點石匠活。”
“哦,手藝還不少,你兒子呢?”
“和我差不多,是家傳的手藝,認字比我多。”張賓父子兩的字都是老孫頭教的。
王聰之聽著張賓的話一直在記錄著什麼,同時也在一直的詢問著。
問到最後了,王聰之在表格的最後寫上一個大大的‘優’字。
然後從桌子底下拿出兩張寫滿字的紙,遞到張賓父子的麵前:“你們看下合同,不明白的地方或者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張賓父子倆湊到一起,一直的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條款,有些字認不得,不過卻不影響閱讀。
“大人,這最後說,試用期五貫,轉正七貫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大人,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你們父子兩的水平都不錯,屬於優質的技師,所以薪水待遇自然也高,同時鑒於你們的水平,所以也分有房子,不過如果你們沒能轉正的話,那麼有可能會被趕出來,或者是轉入普通職工宿舍,你們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沒問題的話,那就簽下合同,這合同你我各執一份,如果我們雙方誰違反合同,都可以拿著合同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