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塊去滑冰好嗎?”他突然問道,目光中滿是期待,真誠得令人無法拒絕。
小翔的旱冰滑得特別棒,而我也滑得不賴,我們在場中習舞著,很快就成了全場注目的對象,在盡情地旋動之中,我們享受著眾人的掌聲與喧泄般的音樂,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牽住了我的手,而我竟沒有半點驚愕,隻是覺得那種感覺特別好,我想,我可能喜歡上他了。
回來的時候已經繁星閃耀,我們默默無語地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終於,他說話了,卻怯怯地像個小男生:“自從那場比賽以後,全校的女生都不理我了,你說我怎麼辦?說著,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我微微地笑著,溫溫柔柔地說:“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她們都不理你了,我也還是你最好的朋友。”
翔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抓住我的手:“不行,我不要你做好朋友,要麼就和你朝朝暮暮攜手一生,要麼就讓我永遠離開你,我已不能再有別的選擇了,因為我已愛你太深……”
我還是在笑著但鼻子卻已發酸,臉上也隻覺得一片冰涼,當一個快樂如風的小翔因你而憂鬱悲傷,一個瀟灑如雲的男孩為你卻不再瀟灑時,還有什麼能比淚水更好地表達你滿心的感動與幸福呢?我笑著也是在哭著,對著翔一遍又一遍地說我也好愛好愛他,他呆呆地站著,忽然緊緊地抱住了我,久久無聲。
我和翔的戀愛很快就有好多人知道了。翔依然是在校園裏聲名有加,是眾多小女生心中的風流倜儻的白馬王子,然而她們卻不知道翔在我麵前是多麼認真多麼老實。
唉,木木選中的是根美麗的木頭,可木頭卻成了一片雲,我看中的是一片輕盈的雲,可他到我手中卻成了一根美麗的木頭,然而我卻心滿意足,隻因為他是我的木頭,我一個人的美麗的木頭。
幼稚的二十歲
段武君/湘潭大學
鬥轉星移,物競天擇,二十歲對我來說,是一個邁向成熟的人生重大轉折點,所以我決定要好好地慶祝一番。回想我參加的好幾個同學的生日宴會。或許是家裏的房子不夠大,或許有長輩在一旁參加,老覺得有幾分別扭。
我私下有了一個大決定:不讓父母參加我的生日Party,然而,決定雖然下了,我卻總也無法向父母提及。
於是整日憂心忡忡,連母親張羅著問我愛吃什麼,父親問我喜歡什麼禮物都提不起勁回答。
時間馬上就逼近了,同學也早就約好了,為了防止父親和母親為活躍氣氛而請來一大堆親戚,到時把生日宴會弄得一團糟,我在最後關頭硬起頭皮,囁囁嚅嚅地開了口:“爸爸,媽媽,我想請我的同學來家裏熱鬧一天,為我慶祝二十歲生日……”我的話還沒說完,媽媽就高興的咧開了嘴.“好啊,來多少人啊,我得快點準備準備。”
“是啊,噢,那生日蛋糕可得訂大一點了。”爸爸也附和著說。
看著媽媽爸爸熱烈地對談,我真不想告訴他們,但是虛榮心作祟使我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想那天……你們那天先不參加,隔天再過,好嗎?”
爸爸和媽媽的笑臉凝住了,不再吱聲,臉色也不大好看。
我急得快哭了,親愛的爸爸媽媽,請你們理解理解女兒吧,她都快二十歲是個大人了,也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和由此產生的歡樂和哀愁。
氣氛僵了好一會兒,媽媽歎了口氣,說:“好吧,我和你爸今晚就到外麵吃去。”
爸爸剛想開口,媽媽就阻止了他,輕輕地說:“難得女兒一回生日,咱們就讓她過得高興點吧!”我一聽,內疚得直掉淚,爸爸媽媽,真對不起。
生日那一天,媽媽還是為我買了許多葷素小菜,爸爸特意為我增訂了一個大蛋糕,但大家都有點沉默,我的負罪感更深了,過一會,爸爸媽媽就出去了。
我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看著滿桌子的佳肴,我得意中掠過幾絲不安,直到同學陸續登門後,不安才漸漸平息。
歡笑聲一下子充滿了整個房間,相冊,娃娃,圍巾……堆了一桌子。我們在房間裏鬧啊,笑啊,叫啊,整個樓頂都快給掀翻了。我發現自己在這一晚上,擁有了太多的快樂。
晚上八點,同學們又都陸續地走了,前一秒還熱鬧鬧的,後一秒又變得冷冷清清。
我突然覺得有點孤單,正在這時,爸爸媽媽回來了,我一下子覺得爸爸媽媽變得好親切,禁不住一頭紮入了媽媽懷裏,媽媽輕笑著撫摸我的頭:“都二十歲了,還像個小孩一樣皮。”
“不,我還沒到二十歲呢,因為我還沒和你們一起過生日!”
我這時才終於明白我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與同學分享成長的快樂,怎麼能把父母家人排斥在外呢?小時候,家裏生活條件並不好,然而每到我生日,媽媽總會燒那麼多好吃的菜,爸爸也會給我買禮物,我便儼然成了一個驕傲的小公主。怎麼越長大,便越不懂得幸福的含義了呢?
從今以後,我還會下一個決定:不管是二十一,二十二……隻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們便會一直在一起過生日,無論何時,無論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