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碧鈺是想問哥哥手下有沒可靠的男子適合如煙地,可不是想拖哥哥下水,與那楊天瑞做對地,哥哥是個怎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手段她不清楚,可楊天瑞那個人她很清楚,哥哥一旦招惹了他,以後哥哥肯定會吃不少苦頭地,他們岑家隻是清貴世家,而人家南寧王府卻是大月朝有名的勳貴之家,且還是大月朝唯一的異姓王,因而,即便南寧王府子嗣單薄也不是他們岑家能對抗地。
她不想哥哥在備戰科考之際,給哥哥樹這麼個閑敵,於是,岑碧鈺起身給哥哥倒了杯水,然後柔柔地叫了一聲“哥哥”,稍作片刻後又道,“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不希望你為如煙的事意氣用事,也許用你的方法能給妹妹出一口心中惡氣,但是一時痛快引來地卻是後患無窮,哥哥你明年要參加春闈,若是此時招惹了楊天瑞,楊天瑞很閑,哥哥你卻很忙,若是一個不留神讓那楊天瑞得了手錯過大比之年,妹妹會為此愧疚一輩子,而且妹妹也希望哥哥能高中魁首,哥哥有了功名護身,妹妹以後也能更加拉虎皮扯大旗地,不僅要在岑府橫著走,也要在京都橫著走。”
岑茂望著臉色依舊蒼白可是雙眼卻若黑夜裏的啟明燈一樣能直耀人心的眸子,深呼吸了幾口氣,方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名字,岑碧鈺聽了岑茂的介紹,看中一個青年喪偶,唯有一女的外放官員,此人姓韓,名一流,這個人,她聽楊天瑞提起過,後來在朝堂上是很有名的禦史,人稱韓三本,所謂三本就是每天上朝不管大事小情必奏三本,有次楊天瑞帶著他的姬妾出外遊玩,那姬妾看上了在田間跑的一隻野兔,楊天瑞就命手下去逮,由此踩踏了城外農戶的莊稼,就被這韓一流給重重參了一本,最後讓楊天瑞作價賠了那農戶當季產量的百倍以儆效尤。
當時,好像韓一流仍沒續弦,唯一的女兒好像也沒嫁入顯貴之家,聽說是嫁到江南一富商之家也不知真假,現在,韓一流的女兒還小,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且現在的韓一流聲明不顯,盡是個被外派到蜀邊偏遠一帶的小縣官,若是如煙能跟著走,以韓一流後世的手段,想必應該能保如煙一條命,等如煙過了這個坎,若是那韓一流對如煙不好,大不了等她有實力的時候再將如煙接回來。
思及此,她就指了指韓一流道,“哥哥,將如煙托付給他吧,但是,如煙的賣身契暫不給他,若是日後他待如煙不好,等我出嫁時,我還是要將如煙要回來地,反正照你的意思,他也隻是想要個知根知底的丫鬟照顧他的幼女,等以後如煙適應了他家的生活,如煙若說要賣身契,我們再給如煙,哥哥,你說行嗎?”
一個丫鬟的賣身契,在岑茂的眼裏即便是白送給韓一流那也不無不可,隻是妹妹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想就此駁了妹妹的麵,於是點頭應了,並讓岑碧鈺回去讓如煙換成小廝的衣服去靠街的角門哪兒等著他,他這就去外院牽馬,若不然恐怕就趕不上給韓一流送行。
岑碧鈺一聽那韓一流居然今兒就走,立馬歡喜地向岑茂連連道謝,然後挑了處人少的道一路小跑著跑到她的院外,然後又從狗洞爬回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