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重誠信諾方能走遠,但這件事我希望僅我們三人知曉,且你也不用天天來向我彙報,我隻要最後的結果。”岑碧鈺狀似無意般地望了眼曾媽媽。
緊接著,就聽張得水跪在地上向岑碧鈺磕了個頭道,“奴才,定不會辜負娘子信任。”
說完,起身又衝岑碧鈺做了個稽首禮。
張得水走後,岑碧鈺望向曾媽媽,“媽媽,你可有話說?”
曾媽媽搖頭,“娘子,你莫要學五娘?”
岑碧鈺望向曾媽媽,“銀子是萬氏給我的買花錢,我沒買,將銀子給張得水也是存了些投機的心思,事成我幸,事不成,銀子就當我掉了,媽媽,你也看見了,張得水的年紀太小,我需要個能真心為我跑腿辦事的人!”
曾媽媽不再言語。
沒過幾天,京都周圍好多村子也都感染上了瘧疾,城中也有不少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也感染上了瘧疾,在聽說岑家五娘在得了瘧疾後,猛吃大蒜,至今仍活得好好的時候,京都大蒜的價格一夜暴漲,就這樣還都是有價無市,聽說菜販販來的蒜連京都城門都入不了就被哄搶一空。
而連日來用公中銀子囤了滿院子蒜地岑碧鈺則被祖父請進了三味草堂。
良久的沉默後,岑衡終歎了口氣,“我已命人在貧民區設了蒜棚,明日你親自帶人去舍蒜,可敢?”
岑碧鈺抬眸望向岑衡聲音堅定道,“敢,我命人提前買了這麼多蒜,等得就是這麼一天,孫女時刻謹記著我們岑家是一心為民的書香世家而不是投機鑽營的商賈之家。”
岑衡捋著胡須微微點了下頭,“好,這才是我岑家嫡長女該有的氣度。”
說完這句,岑衡端茶,掀起茶蓋輕輕撩撥著漂浮在紅色茶湯上的浮葉。
岑碧鈺適時地向祖父施禮告退。
翌日一早,岑碧鈺命院中的人喝了郎中開的預防瘧疾的藥,然後每人現發兩頭大蒜,讓眾人就著飯菜吃了,其餘三頭則讓眾人在幹活的間隙,不時地吃上兩瓣。
隨後就帶人去了提前搭好的蒜棚,現在的天才微微亮,蒜棚前就已圍了好多人,有些人還睡在地上,一聽見說岑家大小姐到了,就若那瀕臨死亡的魚兒般一蹦三尺高。
岑碧鈺眼瞧著望不到頭的烏壓壓的蒜棚,這還是一個蒜棚,她有點擔心她所囤的那一院子的蒜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於是,她命如竹傳話給護院,讓領蒜的人自動排好四隊,今天是第一天放蒜,不管人數多少,她能保證每人必能領上一頭,並讓護院按順序在每個人的手心裏寫上序號,按序號領。
沒一會兒,就響起護院那高亢的聲音,隻見那護院指著蒜棚裏地一棚蒜,將如竹傳話的大意表達了起來。
隨之,原本雜亂無章擁擠在一處的人在聽了那護院的話後,自動排成了四列。
接下來就是岑家男仆在外麵寫號。
岑家女仆則一隊兩人,一負責發蒜,一負責在領蒜人寫在手心的號上打叉,表示此人今日已領過不再給第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