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聲聲悶悶地炮聲從遠處傳來,岑碧鈺賞了那小宮女一個約莫有一兩重地銀錁子,從那小丫頭口裏,岑碧鈺才曉得今日六公主地靈柩先是運往景國公夫人為她的兒子李延庭和六公主安排地冥宅,然後由大慈恩寺地玄一方丈帶著眾僧,為一對冥人坐一場連續七天地超度法事,然後在七月十五地淩晨葬入據此二十多公裏處地翠華山。
小丫頭年歲不大,正是好奇愛瞧熱鬧的年紀,眼望著空中一閃而過地禮炮,很是羨慕道,“便是宮裏地寵妃去了也沒有壽寧公主如此大的排場。”
岑碧鈺看她一副很想去看,可又礙於皇長孫地交代頗有些為難的樣子,岑碧鈺想著反正岑碧釵和孝仁公主一會就來,而她也要更換衣裳,就讓那小宮女去了。
待她換好衣裳,一隻黃白相間地小貓又蜷縮到了床台上,望著它那碧瑩瑩嘰裏咕嚕亂轉地眼珠,岑碧鈺苦著張小臉問那小東西是不是餓了?
其實,她肚子早就餓得嘰裏咕嚕亂叫了,可這皇宮又不比自家,餓了,隻要動動嘴就有人給她送來吃得,再不濟她的屋子還有糕點也能墊肚子。
這裏,怕是連老鼠都不屑來光顧,就在這時,那小東西突地從她身邊竄進屋裏,三兩下就用爪子扒開了土陶罐子,然後返身回來叼住她的衣角就往那土陶罐子拽。
跟著那貓兒來到土陶罐子前,隻見裏麵放著兩塊柴灰燜熟地番薯,看到那小東西嘴饞地都流了口水,岑碧鈺從那土陶罐子裏拿出一塊番薯,然後放進最後一塊約莫有二兩重的銀錁子,算是感謝白柔這兩日對她的照顧。
剝了番薯外麵得黑皮,依舊喂一口小東西她吃一口,等到一塊番薯入肚,隱隱就聽到有細碎地腳步聲傳來。
岑碧鈺趕忙掏出絹帕擦了下嘴,又將那黑番薯皮扔到旁邊地草叢裏,淨了水,蹲在地上逗弄著依舊時不時往土陶罐子哪兒瞟地小東西,岑碧鈺不由好笑地拍了下那小東西,並告訴小東西,那定是白柔地小倉庫,如今他們未經主人同意,擅自食用,已是不妥,若是將兩個都吃了,小心白柔餓時找不著東西,將它拆吧拆吧燉了裹腹。
本是嚇唬那小東西,卻不料那小東西仿若有靈性地縮了縮脖子,之後再不看那土陶罐。
沒一會兒,岑碧釵就隨著一頭發稀黃的少女走了進來,寬大地鵝黃色抹胸提腰襦裙套在身上,仿若麥穗外麵包了苞穀包的外皮,又肥又大,不過好在又嫩綠色的披肩遮掩襦裙地肥大,倒是給人種病態般地清爽之感。
少女地裳服雖然不合身,但是那裳服地衣料華貴,一看就不是為她量身訂做,有了這麼多提示,岑碧鈺若不曉得此人就是救了萬貴妃地孝仁公主,那她就真枉為岑家嫡長女。
於是,遙看她們走來,岑碧鈺就向那少女屈膝行禮,“臣女岑碧鈺見過孝仁公主。”
孝仁公主有些微微詫異地望她一眼,不過轉瞬即逝,語氣隨和地讓她起身,然後指了指岑碧鈺腳下地流浪貓,“這是你養得貓嗎?”
岑碧鈺搖頭如實回答說不曉得是從哪兒來得流浪貓,她看著甚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