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聖旨一下,岑府好多人都被驚掉了下巴,俗語說地好女不嫁二夫,大家都曉得岑二娘早和翰林編修鄭公子有了婚約,如今這半路跑出來的景國公世子李晏年又是誰?還有,還有,景國公不就一個兒子還戰死沙場了,若不然去年那麼場聲勢浩大的冥婚怎麼說?難不成嫁給六公主的那個死人不是景國公世子,而真正的景國公世子在曆經苦難後又奇跡般生還,回來發現李延庭這個名字已被人占用,所以另換姓名又請封了世子,然後又仗著護國有功奪了那無權無勢無家族背景的小翰林編修的未婚妻?
諸人心中紛紛猜測,看岑二娘的目光就有些繁雜,有同情得,有覺得惡人還是要惡人磨地,有發自內心愉悅地,因為鄭公子和岑家二娘的婚是結不成了,可是鄭公子還是老太爺的得意門生啊,逢年過節總是要來岑府地,那麼是不是她們這些在府裏當差的丫頭還是有機會地。
當然也有氣憤難當地,比如如竹,弄晴這些實心跟著岑碧鈺的丫頭,可是她們的身份何其低微就算心中生氣,也無法替自家主子討回公道,因為這婚是天子所賜,天子是誰?在她們的世界裏,宮裏的那位天子和天上的神仙差不離,都是她們仰望跪拜而不可及的遙遠存在。
而作為當事人的岑碧鈺也是非常地鬱悶,被祖父嚴厲拒絕她學仵作已夠難受得了,如今原本以為自己還有一年多時間可私自學主刀,發展到現在一點個人空間都沒有,要怎麼辦?
岑碧鈺迷茫了。
是的,岑碧鈺的這個春節是她有生以來過得最沒意思最沒盼頭地一個春節,所以這個春節她除了望著天空發呆還是望著天空,甚至一度讓身邊的人懷疑,她們家娘子是不是變傻了。
當然,幾家歡樂幾家愁,岑碧鈺鬱悶了,相應地岑碧瑩和岑碧釵高興了,因而兩人看到岑碧鈺不僅笑容滿滿就是行禮都覺得那麼倍有精神。
岑碧釵因為發自內心地高興,從而使那件繡了一年多才繡了半身的嫁衣又繡錯了好幾針,心裏想著反正心思也不在這上頭,索性又丟在一邊,拿出紙筆又默寫起後世的經典情/愛小說。
岑碧鈺不是說岑家乃詩書禮儀傳家,那麼她就當個足不出戶也能將銀票妥妥地攬到懷裏的穿越女,雖說她搬運後世名人的著作很可恥,可是這個時空和她所在的那個時空並不一樣,想來是影響不到千年後那個時空的諸人吧,雙掌合十道聲罪過就算影響到了也請諒解,畢竟她在這個時代也是要吃要喝要若星光般被人矚目地活著,若不然太對不起她穿越女這閃著無數光環的稱號。
當然對於某隻想走技術流的穿越嫡姐,她隻能表示同情和默哀,因為整容這麼個具有劃時代特色地產物,在後世的現代也不是人人都認同,人人都有勇氣敢接受在臉上動刀子,更何況在這封建思想濃厚的古代,整容這項技術要想實施那就跟在釘子上走路一樣,針針見眼步步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