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就算是鐵打的,也會有疲累的時候。
先前的馬超,亡命狂奔三天,到了武威時,累的幾乎隻剩個空殼子,區區百騎圍攻,都無法擺脫險些喪命於城下。
而此刻的黃忠,倒是有些像宛城被圍的典韋。
雖說狀態還算不錯,但他先是失了趁手的大刀,而後又被史阿纏著一通亂打,待劉磐三人被擒後,終是抵擋不住千百人的圍毆,敗下陣來。
將黃忠一樣嚴嚴實實的捆住,林立也沒有心情在此刻勸降,命祝恩好生看管三人,林立看了眼已然黑漆漆的天色,換了件衣服,便與史阿文聘二人,點了城中三千兵馬,一路輕聲緩行,再次出了宛城。
下午初到宛城時,林立與幾人一道商量對策,便聽祝恩說了個很有意思的細節。
宛城之戰的初始,劉表軍五萬大軍,竟隻有黃祖一人的部隊上前迎敵,被夏侯惇殺的大敗,可憐這支一萬二千人的部隊,直至十不存一時才等來了劉磐三人的援軍。
夏侯惇的武勇四將必然清楚,卻還是做出了先讓黃祖作炮灰的決定,這幾乎就是赤果果的謀殺。
荊州的情況,林立早從鍾繇那裏得知了個大概,而如今劉磐三人的舉措結合荊州氏族權衡的政治形勢,略一思索,便猜到了這借刀殺人背後的深意。
而黃祖悶聲吃了個大虧,若說他心中毫無嫉恨,林立都不相信,所以才有當日‘汗血馬隻有三匹’的話語,就是為了將劉磐三人全部吸引出來,好叫作為不安份子的黃祖順理成章的一人留守大營。
思量間,林立留下文聘將三千兵士埋伏在外,自己則與史阿先行趕到荊州軍的營寨,而守衛巡邏的將士盤點幾句,見竟是荊州牧到來,連忙恭敬行禮將二人帶到了黃祖休息的營帳。
燈光黃昏,黃祖正在帳內謀劃著回到江夏後該怎麼向劉磐展開報複,卻聽到手下人傳信,言荊州牧林立已到了自己的帳外。
略微算了下時間,黃祖頓覺奇怪起來。按理說都到了這個點那慶功宴確實是該吃完了,但怎不見劉磐幾人回來,反是林立找上了自己。
雖是心中好奇,黃祖卻不敢怠慢了帳外之人,連忙親自出帳將二人迎了進來。
四人分次落座,黃祖奇道:
“林荊州不在府內忙著與般石他們幾個吃酒,風塵仆仆到我這來又有何事?”
林立看著黃祖的眼睛,笑道:
“酒席再好,也已吃罷。隻是我念及礻且你一人留下守寨,擔憂你會覺得寂寞,所以特地來找你說說話兒。”
黃祖連忙擺手笑道:
“林荊州說笑了,但既然酒席已經吃完了,怎不見般石他們回來?”
“嗬嗬,般石他吃多了些酒水,醉的走不動路,便留在我府中歇息了。”
林立一心與黃祖扯皮,反是決口不提自己為何深夜來黃祖帳中的原因。而黃祖與他附和了幾句,心中疑惑更重,雖是在自家大營之中,反是有些不安起來。
林立見此,直直站了起來,在帳內踱了幾步,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