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戰起戰停,變故變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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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6年,前後持續近一年的函穀關之戰,後人有詩讚曰:

老子出關傳道德,林立東進破曹操。

三千真言留千古,一將功成濟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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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函穀關下,隻見兩條烏泱長龍盤踞探動,龍尾處營寨的營布因連日雨水而沾著繁多的泥點,肮髒破舊一如此刻前線浴血的將士身上的棉袍。

“推倒雲梯,別讓他們上來!兄弟們,賊子連日攻城,已是強弩之末,咱們隻要再堅持幾日,主公援兵就能趕...唔!”

一名曹營偏將正赤紅著眼嘶啞著嗓子不斷鼓舞身邊士兵揮刀殺敵,箭雨蔽日,震動雲霄的喊殺聲中,偏將冷不丁被一把樸刀從牆下探出戳死,可就在霎那之後,還未等那小卒縱身一躍拿下先登功勞,城上的後備曹軍已經一擁而上,三兩下推倒雲梯,揚手潑下沸油,便聽油落處“滋滋”焦響,隨後哀嚎響徹,摔死燙殘無數兵卒。

長安東征函穀關,以徐晃與甘寧二將各領一部,一左一右列於關下,如蟻攀大樹不斷架起雲梯強攻,可往往不等士卒觸到牆頭,便被無情推倒,死傷慘重卻不得寸進。

如此這般重複下來,守城曹軍固然疲憊不堪,但長安軍已經是人心惶惶,士氣低迷。

林立軍左側陣前,甘寧看著如雨點落下的士兵,恨得咬牙捏拳,他將身後披風一把摘下扔在地上,痛聲道:

“如此這般下去,不過是白白犧牲將士,來人,取我戟來,某要親自出戰!”

甘寧本江上逍遙錦帆賊,與自家弟兄縱橫之時,講究的就是義薄雲天,雖則現在從了林立為將,但一如既往願把兵卒當做兄弟,如何能坐視無謂犧牲。

可未等他侍從取戟,一員方臉驍將急忙站起道:

“將軍不可!如今戰局混亂,將軍合該謹守戰陣,提防曹賊出城突襲,切不可意氣用事,叫曹賊覓得可趁之機!”

此人聲音粗重,言辭懇切,甘寧看他進言,頓時噎住,沉聲道:

“韓德,你這話都說幾百遍了,某信你等候這麼久,可如今所見,盡是我帳下精銳折損,曹軍又何曾有開門偷襲的影子了?你且退下,某自有打算!左右何在,還不快去取戟來!”

韓德本就不是巧舌如簧之人,他與甘寧不同,參軍多年從小卒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早已心如明鏡,此刻攻城雖然慘烈,但戰爭本來如此殘酷,穩紮穩打下去,未必沒有勝算,可一旦主將甘寧趕上前線,不說有個三長兩短咋辦,單要曹營看準群龍無首之際偷襲,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他噗通拜倒,口唇微動,到嘴卻還是一句“將軍不可”,愈發激得甘寧心煩意亂。

好在此時文聘恰從前線退下,問清左右後,急忙一同拜倒,死勸甘寧。

甘寧見他二人執著,無可奈何隻得作罷,眼睛一轉,卻見張橫三兄弟在側,勃然怒道:

“你們三個廢物,軍師令爾等衝鋒在前,可如今數日過去,爾等可立下寸功?草芥本事,又無德行,爾等苟活至今,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

字句誅心,三兄弟聞言暗怒,他三人連日浴血奮戰,雖未破城斬將,但常言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身上大大小小傷痕累累,如今被甘寧劈頭蓋臉痛罵,心涼半截,卻不敢頂撞半句。

甘寧心中憋悶難消,怒罵半晌,眾將悻悻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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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甘寧這邊相比,右側徐晃隊雖則氣氛同樣沉重,但一來徐晃性子沉穩許多,二來論武力張繡、龐德等人著實強出韓德幾人一線,幾次攀上牆頭,雖孤木難支很快被打下城頭,總歸看到了一線希望。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有張繡和龐德在,麻煩的永遠不是敵軍。

營內,徐晃聚集眾將,慨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