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我嗎？”合上相冊，蘇寒煙深吸一口氣終於問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話。
“恨你？為什麼？”老太太看著蘇寒煙“我沒有教過她怨恨。不管怎麼樣，沒有你就不會有她。”
“……”老太太的話讓蘇寒煙再次泣不成聲。
“煙兒……”衛然握住蘇寒煙的手，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過。
“老人家，請收下這……”衛然拿出一張支票。
“我們這兩把老骨頭拿這些做什麼，在這裏不缺吃不缺穿的。而且，晴丫頭不是我們買來的！”說到最後，老太太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蘇寒煙急慌慌的解釋。
“我知道，隻是我們真的不需要。如果你們真的錢太多，就在晴丫頭困難的時候幫幫她吧，這孩子……實在太倔強了。自己有再大的困難也不會去找人幫忙，總是自己死扛著！她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嗎？嗬，我養了她這麼多年還能不了解她？”老太太聲音低了下來，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心疼和無奈。
“她……怎麼了？”蘇寒煙心立刻揪了起來。
“……也沒什麼，她身體不太好。一直瞞著我們，她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呢，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們兩個老的操心。唉……既然她不想我們知道我就裝作不知道吧……”老太太沙啞的聲音猶如一把生鏽的鋸子一點一點的鋸著蘇寒煙的心。
“她身體怎麼了？”一字一字的吐出，蘇寒煙覺得自己仿佛在油鍋裏煎熬。
“她有乙肝。”
“……乙肝？”第一次接觸到如此陌生的名詞，蘇寒煙腦子裏頓時一片茫然。“是什麼？嚴重嗎？”
“喂？媽媽？”在辦公室裏心神不寧的蕭晴接到蕭媽媽的電話，勉強打起精神語氣正常的說道。
“可能過幾天會有人去找你，你見見。”
“誰啊？”
“你親生母親。”
“……哦……”突然聽到這個消息，蕭晴突然消化不了。舌頭一下子打結了。定定神，蕭晴問道：“要叫她嗎？”
“你想叫你叫。”
“哦，但是我想我叫不出來。”
“那人和你長得真像……”
“是嗎？那我不是能提前看見自己十幾年後的樣子？何其幸運。”蕭晴自嘲的笑笑。
“你……不要太刻薄。那真是個水晶玻璃般的人，我怕你一個不好聽的話她就碎在你麵前了。”
“媽媽看你說的，我什麼時候刻薄過了？跟我沒什麼關係的人我為什麼要說人家，我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電話那頭蕭媽媽沉默起來。
“她是生下你的人。”過了一陣，蕭媽媽才說道。
“我明白，一直都明白。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媽媽你不用擔心。我不一直都是你的女兒嗎？”
“屁話！你當然是我女兒，誰敢說不是！”
“那您擔心什麼啊？”
“我沒擔心，我有什麼可擔心的！”電話裏的蕭媽媽似乎有些怒了。
“那不就得了！你和爸爸在家裏都好吧，需要什麼嗎？”蕭晴暗暗鬆了口氣。
“很好，什麼都不需要，你自己在外麵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我知道，我在這裏都好。”
“你從來就沒有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