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之所以轉身說出那句話,是因為不想讓人發現他窘迫的表情,少年人總是喜歡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自己的完美形象,不是嗎?
而後方的人因為這危險的環境的緣故沒有什麼心情笑話他的二逼行為,當然錢飛也沒什麼好羞愧的,有些事如果不做的話,你永遠也不知結果是怎麼樣的。
“楚念薇,楚,念,薇……”錢飛邊走邊念著,希望自己牢牢記住這個名字,他的記性真的不算好,讀書的時候總是被先生罰站,先生算是父親的同窗,總是恨其不爭也。
但是這些他都不在乎的,書也不是讀不好,隻是不喜,記得以前背過一個句子好像叫,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感覺就是在說他自己啊,他總是自戀的想。
……
搖搖頭甩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錢飛看著麵前的地上插著的十二把劍,判斷著哪把劍才是傳說中的陣眼。
這十二把劍插的參差不齊,且隻有中間的一把白色的有著劍鞘,而且劍柄還飾上了紅寶石,黑暗中發著迷離的光,幾近奢華。
很明顯這把劍在周圍充滿鏽跡的其他劍的襯托下顯得也太過突兀了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陣眼應該就是這一把了吧。
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這把劍的劍柄時,那冰涼的觸感又提醒著他有什麼地方不對。
萬一自己錯了呢?來的路途中死的人已經不算少了,在這裏死個人實在是在簡單不過了,如果劍陣真的像老頭說的那樣啟動自毀形態,無差別攻擊下,以他的特殊體質能不能活下來也是未可知之數。
於是,當他的手在握住劍柄的時候,猶豫了,掙紮了,不自信了……
而後方的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盯著他,神態緊張,這畢竟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偶然間錢飛想起他死鬼老爸教訓他時說的話,人生就是在做著各種不同的選擇,選擇不同,命運不同,少壯不努力……老大那個什麼來著,後麵的有些記不清了。
“是的呢?選擇?除了這把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錢飛曲解了他爹的話,思考著,要是他死鬼老爹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他的眼光在這十二把劍中搜尋著,尋找著其他的不尋常的地方,漸漸的眼光盯上了邊緣位置的一把“斷劍”上,剛開始光線昏暗他沒有看清,細看才覺不像是劍,因為它是彎的。
不自覺間,他的手離開了中間的白色的劍柄,向斷劍的劍柄摸去。
那一瞬間的觸碰仿佛靈魂都在輕顫,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就是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覺,腦海中莫名的竟然闖入了一兩句話,仿若帶著他入了魔。
……
一個少年的聲音道:“爺爺今年的梨花的又開了,你說的等今年花開時就送我把刀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隔壁的小花的爺爺給他打了把劍好漂亮啊。”
蒼老的聲音慈愛的說:“那種華而不實的東西不是我們刀客要的,刀越簡單越樸素越好,你可是要繼承我的刀道的傳人,你要記住了。”
“嗯”
“呐,我早就給你做好了,連刀柄都是我們家門口的梨樹枝做的,漂亮吧。”
“彎刀耶?爺爺要教我彎刀術了嗎?對了,這把刀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早就想好了,梨樹枝做的,當然是梨刃了,變個字就叫離刃。”
……
“離刃,離刃?”錢飛默念著,一瞬間清醒了過來,而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把樸素的彎刀,才一寸多長,就像玩具,刀柄處還刻著個離字。
“呀,我怎麼拔出來了?”茫然間反應過來已是不及,還有些慌亂。
話音剛落,寂靜的廣場便開始地動山搖,麵前的其他十二把劍開始不停顫動,接著竟不受控製的飛上了天空,好像在聚集力量發著毀滅的招數。
“難道自毀形態已經啟動了?不是吧,我不是有意的啊,是誰這麼無聊在劍陣中插入一把這麼魔性的刀啊。”錢飛看著手中的刀欲哭無淚,失了方寸的他卻並沒有發現胸口的凰玉正發著迷離的紅光,好像在歡迎什麼回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