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終南山上休息了兩天,將身體將養好了。
閑暇時候總會想起心頭未竟之事,猶豫了兩日,終於還是決定下山去。
雲中子問:“可是要去尋人?”
我答應:“抱歉了,雲中,我會盡快回轉。”
“無事,”雲中子說道,“不過,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去吧。”
他一拂袖子,轉過身去,又扔下一句:“吾會在此地等你回來。”
我看他伶仃獨立的身影,稍微歎一口氣,駕雲離了終南。
玉鼎真人說楊戩半月不曾回去,他有一段時間是在朝歌,但之後便不知所蹤,玉鼎又說那人狡兔三窟,三山五嶽交遊廣闊,我要尋人,卻是談何容易。千回百轉地想了想,忽然記得玉鼎說叫我想想他身在何方,當時說話的表情分外可疑,雙眼都閃著莫名的異光。
我漫無目的在雲端向下看,山川大河化作一路風景過,心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為何總感覺玉鼎那種表情是認定我知道楊戩去哪裏?
可是,怎有可能?
我搖搖頭。
駕雲行了許久,忽然想起一事,刹那間便停了雲頭。
若說是狡兔三窟的話,我倒是知道其中兩個地方。
第一次我吃了妲己的虧,受傷之後是他帶著我去療傷,那是一間,桃花盛開圍繞著的小小宅子。當時我還取笑過他狡兔三窟,他卻不以為然地笑。
第二次是……他假扮伯邑考,又下藥藥倒我。
回想往事,恨意跟殺機一同湧起,差點斷了繼續尋人的念頭。想到流光的話,卻還是搖了搖頭,罷了,一切的一切,還是等到找到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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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著記憶,我找到那座昔日的桃花小院。
隻是院落依舊在,桃花卻開盡,我按下雲頭,負手行走園中,一邊潛心查詢是否有楊戩蹤跡,熟悉的院落自眼前一一閃過,我走了許久,卻不曾見到有人。
或者,他沒有來過這裏。
走進那間曾熟悉的臥房,我記得當時為了封住原體,從床上跌落地下,那麼熟悉的過往,帶著一點不堪回首的痛。
掩上門,走出去,想了想,我所知道的,也隻有最後那個地方了。
駕雲而上,向著那海浪環抱水天交接的海島而去。
海鳥在蔚藍色的海洋上盤旋鳴叫,姿態輕盈,白色襯著藍色如此的清新相得益彰,透過雲霧我看到在海水環抱之中那雕梁畫柱的屋宇,大團大團的綠色樹木林立其中,襯著背景的藍天白雲,海浪拍岸,說不出的清爽可人。
我落下雲頭,踏步走上嶙峋的岩石。
他,可是在這裏麼?若是不在,我可也就無能為力了。
歎一口氣,克服心底隱隱的恐懼感,我向著那綠樹環抱之中的小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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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猶豫了很久,終於是推開了門,卻將自己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
屋內分明沒有人,我卻提不起足夠的勇氣來麵對,這故地重遊實在是太過尷尬也太過不堪,我想大概我是做錯了。
昔日的幻象在頭腦之中紛繁閃現,羞恥的記憶,迷亂的呻吟,是誰的手在肌膚上細細地撫摸而過,是誰強橫霸道氣勢叫人無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