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你可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眼睛不敢看人。”
楊戩忽然說。
我一驚，眼睛眨了眨，卻始終不敢抬起來看他。
“你心虛的時候，就會想逃。”
他繼續說。
“我沒有。”我低聲地，死命垂著頭。
“那你不敢抬頭看我？”他問。
我皺了皺眉，這才抬起頭來。
他望著我嫣然一笑，張開雙臂，抱我入懷。
“如果你沒聽到，那也沒關係，我再講給你聽一次。”他說，“我跟龍吉沒有婚約，從來都沒有，是那丫頭自己想象出來的，她對哪吒那麼說，也是為了氣你，她知道我對你好，所以成心如此的，笨蛋，也隻有你會上當吧。”
我不能動，隻好聽著。
“你也不想想，本大爺苦心孤詣，都是想呆在你身邊，更何況，我們都已經……”他停了停，似乎察覺我的身子微微地在抖，才歎口氣說，“我怎麼會是那麼沒有操守的人呢，你那番罵，可真是夠狠的……你可知你氣起來，口不擇言的，罵人罵的會把人氣死，我真的想……離開你，再也不理你了，可是……”
他的臉在我的臉上蹭了蹭：“可是我偏偏舍不得。”
眼淚忽然湧了出來。
我眨了眨眼睛，心中大罵自己。
“就算知道，我們之間是沒有好結果的？”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悶悶地響起，在問。
楊戩身體一僵。
“就算知道，天命麒麟是不能有七情六欲的？”我再問。
他還是不回答。
“就算知道，你也要飛蛾撲火麼？”我冷笑，縮回手，推在他胸前。
“楊戩，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感覺，很好嗎？”抬起頭，我看著他。
“為了一個沒有結果的未來而努力的頭破血流，這感覺讓你很開心嗎？”我仰起頭，哈哈一笑。
他雙眼望著我，我繼續說：
“你不用回答，也不必回答，我不想聽，你隻要聽我的一句話……我不想這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不會作出如此的蠢事，該放棄的事情，請放棄，對彼此都好。”
我伸手推開他，回身，揮袖，大步向前走，離開這裏。
眼淚順著臉頰向下流，可是我已經冷的麻木。
我既然選擇了，我就不會後悔。
誰也休想改變我的決定，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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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風林依舊在城外叫戰。
西岐城門開，我同薑師叔並肩走出，在西岐城門前的大帳處坐定，身後大旗招展，風吹過來，發出烈烈的聲響。
風林昨日勝利，今天越發的耀武揚威，提著狼牙棒不時地在陣前飛馬狂奔，大聲叫囂，十分囂張的模樣。
哪吒站我身邊，咬牙切齒說：“清流，張桂芳龜縮不出，先讓我去把這個藍臉怪幹掉吧！”
我正在躊躇，還沒有回答，旁邊有人怒道：“這風林目中無人，將我西岐一幹將官視若無物，先害了姬叔乾殿下，今日就讓我南宮適來會會他吧！”
我回頭，看到一個橫眉怒目的將軍站在身後，此刻上前，躬身說道：“請丞相下令，讓南宮適出戰吧！”
薑子牙也微微一愣，南宮適又看了哪吒一眼，焦躁地說：“丞相，若是貿然派這乳臭未幹的小兒出戰，恐怕會更叫張桂芳一行人笑我西岐無人，我南宮適願意出戰，將風林的人頭拿來，萬望丞相恩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