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當空,火辣辣陽光曬落下來。
楊戩上前,替我拍打身上雪花。
我見他神色有異,也就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隻是仰頭看向遠方,山河之上的積雪在陽光照射之下,紛紛地融化。
遠處岐山山頂的雪融化的更快,雪化成水流,紛紛流淌到山腳之下。
有的結水成冰,一時之間融化不了,岐山腳下,頓時多了許許多多的冰塊,叮叮當當,順著水流撞擊著,逐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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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下,自從銀龍消失空中,天空之中重現光芒之時,薑師叔已經率領眾將回到大帳,開始準備進攻事宜。
這麼一番折騰,先是大雨,然後大雪,朝歌那邊沒有準備的士兵將領,恐怕會被凍得手無縛雞之力,若是在此時此刻出擊的話,的確會兵不血刃成功。
薑師叔自然領會的,這個時候是最佳軍機,不能耽擱分毫。
傳令兵即刻向前,岐山上一直準備的士兵們手持兵器衝殺而下。
山腳下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朝歌軍隊,宛如牛羊待宰。
殺戮自然是在所難免的,而這就是戰爭。
胸口忽然一陣煩悶,身形晃了晃。
身後有一人搶步上前,一把將我抱住。
“怎麼,不舒服麼?”楊戩問道。
“沒,沒什麼。”我伸手輕輕撫摸胸口,又看著他,“我哪裏有這麼嬌弱。”
“你就是愛逞強。”楊戩麵色不對,冷冷一哼,忽然遲疑說,“方才那龍說的……有傷陰鷙,是什麼意思?”
我聽他問,臉色略微一變,說道:“沒什麼……不過小事而已。”
他見我遮掩,也不說破,隻是開始冷笑。
“哈,”我一笑,“你冷嗎?”
“不冷。”他淡淡回答。
“那笑得這般冷,哈……你看……”我低低笑著,伸手,指著腳下不遠處,河流之上粼粼飄著的冰塊,而此刻,冰消雪融,山河又恢複了原先的柳綠花紅。
“看什麼?”他哼著問。
“你說,是原先一片雪白的好看,還是現在這樣花花綠綠的好看?”我低聲問。
“都不好看。”他硬邦邦地回答。
“哦?”我好奇地轉眼看他,“楊道兄你的欣賞水平突飛猛進,那麼依你看來,哪裏最為好看?”
“依我看來,”他一笑,看著我,說,“依我看來,我同某人把酒言歡,夜色中兩兩相對,沒有旁人打擾時候的湖光山色最為好看。”
我聽他這麼說,微微一愣,隨即不自在地轉過頭去。
“怎麼了?”楊戩看著我,追問,“某人。”
我聽他這麼說,咬了咬嘴唇,沒有開口。
他忽然加大力道。
我低低地拒絕:“別這樣,有人會看著。”
“我怕他們看麼?”他的聲音已經帶了惱意。
“你是不怕。”我歎一口氣,“可是……”
“可是什麼?”他問。
我皺了皺眉,覺得他說話句句帶刺,隱約火爆,想了想還是不去挑動他的火氣,於是低聲說:“沒什麼。”
“沒什麼?”楊戩放開我,低頭看著,“你不好說,我告訴你,你是怕這樣,會讓人對你紫皇清流說三道四,看你不起,有損你紫皇大人威名,是也不是?”
“這……”我抬頭看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