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來得及看到來人是誰，身邊這個人伸手，在我頭上輕輕一點，我頓時身不由己閉上眼睛，竟看不到東西，而耳畔也一陣寂靜。
在沉入黑暗的瞬間，仿佛聽到一聲怒吼，眼角餘光掠處，隻來得及看到一雙銀光流溢的眼睛。
有一聲呼喚從黑暗之中跳出來：“楊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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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而清醒，時而茫然。當清醒的時候，明白這是身處碧遊宮，這從前來侍候的道者打扮上可以看得出。
而且通天時不時地前來騷擾。
每當我怒火難抑，想要動手的時候，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我牽製住，我無法運氣，無法傷人，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麵前笑得非常可惡的樣子，我卻撲不上去，打不到他，反而被他輕而易舉地就能推倒一邊。
“清流，這樣的感覺很痛苦吧？”望著我，通天細長的眼睛眯起。
“教主你來嚐試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冷笑看他。
“看樣子你始終是野性難馴，或者說，是被誰嬌慣出來了呢？”
他走上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用力。
我悶哼一聲，咬緊了牙關：“不管是被誰，總之不是你這混賬就行。”
“啪！”一個重重耳光扇在我的臉上，打得我整個人脫離他的掌握，重重地向著一邊跌過去。
“咳咳……”倒在地上咳嗽，感覺胸口的血即將湧到喉嚨口。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這樣子了。”通天走上前來，端詳著我，“喜歡到……我幾乎不想要救你，就看你如此……清醒的時候凶暴，茫然的時候溫順，一直到……死掉。”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毛骨悚然地抬頭：“你說什麼？什麼溫順？”瞪大了眼睛看他。
“嘖嘖，看樣子你果然是無藥可救了哦，”通天笑著，“難道你忘了昨晚上你熱情的樣子了嗎？嗯？被我逗弄還會流淚呢。”
我渾身發抖：“你這混賬，你說什麼！”
通天上前一步，一腳踩在我腰間：“清流，對吾，應該保持相當的尊敬，知道麼？”
“你殺了我吧！你這混賬，混賬！”我撕心裂肺地叫著，心頭冰冷如浸泡入冰水：什麼叫做清醒的時候凶暴，茫然的時候溫順？被他逗弄還會流淚，莫非是說我失去意識的時候……會同他……會同通天，作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嗎，不……不……我不能忍受自己如此！哪怕是失去意識都不行！
我抱著他的腿，用力咬上去。
“你……”通天大怒，一腳踢出去。
正好踢在我的胸口，我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果然就噴出一口血，整個人也向後飛出去。
通天在盛怒之下，向來是無法控製力道的，我明知如此。
好的，就這樣，就這樣直直地撞開去吧，如果撞在背後的岩石上的話，就會當場死掉，好，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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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的頭快要撞上岩石的瞬間，一股巨大力道卻當空托住我。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
頭皮忽地一陣劇痛。
通天已經快步走過來，一把攥緊我的頭發，將我向著他的身邊扯了過來。
“你想死？”他咬牙切齒看著我。
我冷笑望著他：“懦夫，膽小鬼，混賬。”
“你寧可死，也不要在吾麵前如此活著？”他的雙目在噴火，卻是鮮紅的顏色。
“懦夫，膽小鬼，混賬！”我咬著牙，一口血噴出來，噴向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