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遠坤就連喘息都還未來得及,因為鍾二狗的急報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這一連串事件的發生也是顯得有些有條不紊,好比事先就被安排好的一樣,旨在不給秋遠坤任何喘息之機。而事實上,經過三四個時辰的生死纏鬥,秋遠坤因內力消耗過多,心下早覺疲累。
緊接鍾二狗的急報,三人立即策馬奔回,不敢拖延分毫。
此時夜色已漸漸退去,東山山頭也泛起了一道紅光,地上的路漸漸清晰了起來。
那馬奔騰得果然風馳電掣,騎馬之人本是應覺騰雲駕霧才對,而此時秋遠坤卻覺似乎胯下坐騎行速慢,故而不停拍打馬背。
秋一豐、鍾二狗緊隨其後,相聚不過三丈。
但往往越是急切的時候,便越是容易忽略了隨時皆可發生的須多事件,更何況是纏鬥了一夜的秋遠坤,隻怕此時心智已因救子心切而徹底喪失。
才奔出不到兩裏路程,秋遠坤隻覺胯下坐騎突然往前一個翻身,自己便瞬間脫離馬背,隻身飛了出去。幸好他還剩三分體力,否者隻怕這一個出乎意料的脫馬飛身便成了脫馬滾地,滾倒在地了。
那馬顯然是馬腳被絆,故而一個空翻,“嘣”的一聲猛砸在地上,頓時之間便隻能在地上微微動蕩,無助喘息。
秋遠坤已經奔出三丈左右才落下地。勉強穩住了身子之後,他回頭一看,果然見到地上拉了好大一條長繩,心下便已斷定,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
秋一豐本是緊隨其後,但幸好那時與秋遠坤還相聚兩丈多遠,一見秋遠坤坐騎絆倒在地,便立即拉緊馬韁,隻聽那馬“噅噅噅噅……”連叫幾聲,奔到那長繩之前剛好停了下來。
鍾二狗行在最後,自然是有足夠的緩衝餘地,停下馬來並無任何困難。
“爹,隻怕這是有人故設陷阱。”秋一豐停馬即道。
隨著秋一封的話音一落,秋遠坤突然打了好大一個寒噤。也正是這個寒噤,令秋遠坤頓時之間失去了所有意識。這個寒噤並非是由於空氣過於寒冷而打,畢竟此時還處深夏,都未入初秋。當然,這個寒噤也並非因為秋一豐這一句話點名了方才他胯下坐騎絆倒於被人設下陷阱的最大疑慮,而是他忽覺這一天所發生的一連串事件似乎更是一個陷阱,一個大得難以想象的陷阱,而他,正在一步步踏入這個被別人所設下的陷阱。
瞬間,秋遠坤這個寒噤一下子令他覺得周身發寒。如若他的猜疑真正存在的話,那往往敵暗我明的爭鬥,勝負自然在一切還未發生之前便已見分曉。因而他突然覺得好比周身都被浸沒了冰橇,甚至整個身體已經失去了控製。
“呼呼……”
此時,隻聽呼呼幾聲,十來名黑衣蒙麵人突然殺出。
“爹,有刺客,擔心。”
秋遠坤還處於一種被幕後主使所操控的幻覺之中,而且凝重的臉色已經將他的失魂落魄盡皆描摹出來。隨著秋一豐這一聲提醒,秋遠坤才頓時蘇醒過來。他一個猛然抬頭,隻見已有兩名黑衣蒙麵人挺劍猛擊了過來,於是便隨即雙掌翻起,空手接招。
而那旁秋一豐正長棍呼出,已與兩名黑衣蒙麵人狂鬥了起來。
秋一豐對武學頗有研究,十八般武藝基本是樣樣精通,唯一的缺陷就是還未得到秋遠坤的內功真傳,因而出招往往都是靠招式之巧妙和複雜變化而挺爭優勢。即便是這十來名刺客竟皆使劍,秋一豐以棍應對也絲毫不落下風。一方麵是他曾對劍術有過深入的了解,因而也深知其中的諸多拆解之法;另一方麵當然也是由於他棍法使得相當精妙,所以往往一旦與那些刺客交手,均是逼得對方措手不及,更不可有攻擊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