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居然會看錯時間,五點就起來了。。。夜歌有些無奈,自己這種糊塗的個性還是沒法改掉。直到出了門昏頭昏腦的騎了一段路才發現街上還沒有一個人,回去再睡,那是癡人說夢,就當回勤奮的學生吧,她自我解嘲。
剛過五點的天是灰蒙蒙的,隱晦而又略帶光亮,極像那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模樣。夜歌從來不是勤奮的學生,這樣的天空是很少見到的,她饒有趣味地看著,搖頭晃腦,有一步沒一步地踏著車子。這時的她,緩緩踏著車子,漆黑的長發隨風優雅地飛起,臉上恬淡而又無所謂的表情絕對是卡哇伊的,但她的眼神,卻透露出淡漠。
“吖。”她停下了,望著眼前的情景有些出神,這條街是夜歌上學的必經之路,兩旁都種上了一排法國梧桐。梧桐的葉子是極能知秋的,秋天一到,別的樹還未反應過來,它們的葉邊就已經泛黃了,所以在秋天梧桐是極引人注目的,特別是在這個季節不分的年代。
現在秋天已漸漸深了,梧桐的葉兒不僅褪下了幽綠,黃金一樣的葉子也開始漸漸鋪滿街道,夜歌相信每日打掃的清潔工不是沒有抱怨的。他們總在更早的時候開始打掃,早於城市從睡夢裏蘇醒,所以夜歌即使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而從未發現這個街道在秋天的美麗。
稀稀落落的大葉子占據著街道,更多的葉子遮住了本就昏黃的路燈,路燈的反射讓這個街道充溢了溫暖的金黃,照的夜歌的心裏都充斥著奇妙的感覺,是感動還是什麼,夜歌不知道............
“夜歌?這麼早就到學校了。”說話的是雲疏,老師眼裏的模範生。“嗯。”微微應了一聲,夜歌麵無表情的坐到位子上,對於這種例行公事的問候,她一向不願理睬。
她到這個學校來還不足一星期,和雲疏不過幾次照麵罷了她不用仔細想,也明白班上的同學對她是好奇的,誰會在離高考不足三月的時候突然轉學呢?還是在離原來學校不太遠的地方,隻是從城東跑到城西而已。雲疏是那群天真學生裏複雜點的,她感覺到她身上有不一樣的東西,所以才常常和她套近乎。
夜歌有些累,手撐著頭,一會兒就睡著了。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空蕩的教室裏已坐了不少人了,大部分都低著頭,悶聲不響的寫著作業,隻有一小撥人在竊竊私語著,教室裏很安靜。這讓夜歌有點不適應。班級裏的學生總是避著她,雖然不說什麼,但好學生的優越感卻在她們的目光裏行為裏噴薄而出,但她們有時卻也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的聊天,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內容比如說她像個淑女。
夜歌總是微微冷笑著,對這個稱謂隻是表現出淡漠,不接受也不拒絕,就像是鬧劇裏的旁觀者,看著她們的小心思饒有趣味的欣賞著,心裏沒有任何感覺,木偶就是如此嗎?被塵世的線所牽絆,向現實屈服?就像現在的自己,包在乖乖女的外殼裏,誰也看不到自己究竟是誰?
夜歌忽然有些茫然,她的記憶開始飄浮,那邊,在東邊,她曾經放下了一切,隻做自己,直到撞得渾身是傷。真諷刺啊,明明看得透一切,卻依舊不知道如何應對,隻能呆呆得像個傻瓜般。“奕~~”她嘴角緩慢地滑落出一個名字,“他還好嗎?”仿佛征詢般,夜歌的眼睛微微望向了東邊,那雙灰藍的眼睛現在在看著誰呢?反正絕不會再是自己了,夜歌眼裏漸漸出現了複雜的神色.........“夜歌,你手機響了。”同座提醒,眼裏有無奈,這個奇怪的人總愛失神。
她握在手裏很久,終於,“叔叔,什麼事?”夜歌的語調有些冷漠。“好好學習,別和你那群爛朋友來往了。”“他們打電話來了?”忍不住,夜歌問了一句,叔叔不是愛浪費時間的人,雖然他不知道講這些隻能是浪費時間,“這些天幾乎天天都有幾個電話找你,你別理他們。”“哦。”夜歌漫不經心地回答,“你要知道,你爸媽的願望......”“我知道了。”夜歌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啪”的掛掉了電話,眼裏忽然有陰鬱漫延,為什麼總要提起他們,我不要再聽到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