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傑認識是在大一軍訓的時候。
一直都不喜歡等級製度,但是卻是深受其害。軍訓第八天,學校將所有參加軍訓的學生主要以走軍姿的好壞分成了三個等級,另外還有身高、長相這些參考條件。
杜小琦以高挑的身材躋身於最優秀的一班裏,而且還是一班的班長,郭青文和何靜香被分到了中等的三班和五班裏,而我保持了七天連續暈倒七次的記錄,被分到了最差的二十班。這個班裏大多都是身高不是那麼出眾,身體狀況不是太良好或者踏步容易同手同腳的同學。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太陽的瘋狂暴曬下,我才剛剛保持立正軍姿20分鍾,我的眼前就出現白茫茫的東西了,以我這麼多天以來總結的經驗,我立刻舉手向教官打報告。
我迷迷糊糊地朝前走去,忘記了今天換了個班,到了不同的操場訓練,醫務室並不是我現在走的這個方向。
“同學,你去哪兒?”教官好像在問我。
我回頭,用力過猛,直接暈倒在草地上。
我感覺很難受,很想吐。
好像有人抱起了我,在跑。
跑得還挺快。
可是晃悠得厲害,我更想吐了。
等我完全恢複意識,我已經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了,旁邊站著一個陌生的男生,穿著白色背心,端著一杯水,對我說:“來,喝了這個。”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偷瞄了一眼他,嗯,身材很不錯。
“醫生說你低血糖。”他的聲音輕輕的,“你是不是沒吃早餐?剛剛你吐的是胃酸。”
“是你……抱、抱我來……這裏的?”我不明所以地一陣臉紅。
“是啊,你剛才暈倒了。”他笑了,好像嘴角長了陽光。
“謝謝你。”我輕輕地呢喃了一句,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我一口氣喝光了一杯水,好像是葡萄糖衝劑,甜甜的,味道不錯。
他伸手從我手上拿走了空杯子,說:“我叫文傑,我和你在一個班裏。”
我抬頭看他,說:“哦,我叫樂姍,你好。”你好?我居然說出了這麼狗血的詞。
“我知道。”他又笑了,為什麼他那麼愛笑,而且笑起來那麼好看。
“你怎麼會知道的?”
“剛剛教官點名的時候說的。”
“哦。”
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
不過我覺得他和我被分在一個班裏,他的應該水平也沒有很好,突然間,好像拉近了距離。
“我還得回去訓練,教官隻是讓我送你過來,你可以在這裏睡一覺,訓練結束了,我再來找你。”文傑又遞給我一杯葡萄糖衝劑。
“嗯?不用了,等會兒我給我舍友發短信,她們會過來接我的,你就不用來了。”我接過葡萄糖衝劑,微笑著對文傑說,“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
“行,那我走了。”文傑依舊微笑,“你好好休息。”
目送他走後,我清了清嗓子,幹得厲害。
醫務室的張醫生走進來,那是個來自東北的可愛阿姨,“姑娘,咋又來啦,你這一天一趟的,該是有多想我。”
“張阿姨,您說笑了。”我笑嘻嘻地說,“我可是您的真愛粉。”
張醫生哈哈地笑起來,說:“啥真愛粉,阿姨可不懂。不過,剛才那小夥兒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連連搖頭,“我之前和他都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