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逸夏和我說了他要帶我去見他朋友之後,我就一直心神不寧的。萬一他的朋友不喜歡我怎麼辦?萬一我沒法融入進去怎麼辦?萬一我在他們麵前失禮了怎麼辦?萬一做不好給蘇逸夏丟臉了怎麼辦?
我沒有杜小琦的高智商,沒有郭青文的好聲音,也沒有何靜香的優雅範兒,我快被我自己蠢哭了!
我苦惱地和宿舍的三個美人兒傾訴了我的苦悶。
郭青文說:“這麼煩惱,那就不要去見他朋友了。”別開玩笑了,怎麼能不去呢?都已經答應了。
何靜香說:“這就是你和男神在一起的後果,要擔心的事太多了。”那怎麼辦?我就是顏控晚期,就是喜歡和男神在一起。
杜小琦說:“蘇逸夏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幫你認清了你自己。”不吐槽我能少塊兒肉嗎?
我還妄圖能夠從她們那裏得到安慰,我真是太天真了。
眼看聖誕節一天天地逼近,我的恐慌勁兒越來越強烈。
為了緩和我心中的苦悶,我決定在這個美好的、安然的、沒課的周四下午好好睡一覺,以寬慰我難以平複的心。
“喂喂喂,你們不許睡。”杜小琦不知道又要出什麼花招,“舍長有話要說。”
郭青文被吵醒了,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你說你的,我們睡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
“起來起來,這麼好的天氣,不要浪費在宿舍裏。”杜小琦挨個搖晃著我們的床位,看樣子是絕對不會讓我們睡覺了。
“你這樣遲早官逼民反!”我躺在床上大喊。
“你們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杜小琦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你們三個都有男朋友了,而我還是一個單身狗。”
我突然覺得杜小琦情緒很不對勁,於是趕忙趴在床邊,伸出一個頭去,看到杜小琦黯然神傷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
杜小琦頓了頓,繼續說:“你們以為我不想談戀愛嗎?有哪個女孩子是真心覺得自己什麼都可以的?但是我沒有你們三個那麼幸運,我一直都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何靜香連忙從床上下去,然後蹲在杜小琦的麵前,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多感慨啊,出什麼事兒了?”
杜小琦沒有回答何靜香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我是獨生女,沒有親生姐妹,而你們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我是真的希望你們能夠幸福,而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能像你們一樣幸福。”
這是什麼節奏?搞的好像什麼告別會一樣。
“琦媽媽……”我也趴下床去,走過去輕輕地抱住她。
“作為一個單身狗,我有一個願望,希望我最好的三個姐妹能夠幫我完成。”杜小琦繼續說。
“行,你說。”何靜香十分幹脆。
聽到這句話,杜小琦突然滿血複活,抬起頭來,開心地笑著,說:“下午咱們四個一塊兒去拍婚紗照吧!”
被騙了!
我和何靜香瞬間暴走,直接撲上去對杜小琦一頓撓癢癢,弄得她無力反擊。杜小琦怕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流出來了,最後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
我們善良地放過杜小琦,再想想要是我們四個一塊兒拍婚紗照也挺有趣的,於是我們決定采納杜小琦的提議。
準備換衣服出門,抬頭看到郭青文又用雙手撐著下巴睡著了,剛才我們在宿舍裏大呼小叫的,郭青文居然也能睡著?
何靜香溫柔地叫醒郭青文,把我們今天下午的計劃告訴她,她迷糊著雙眼點點頭,二話不說就沿著扶梯爬下來。
郭青文就是這點好,讓她幹嘛就幹嘛,我們決定一些事,事前都不需要打招呼的。
我們打的到了市區“台北·台北”婚紗攝影店,店裏開了很足的暖氣,我們脫掉外套。
店員過來問我們是不是有預約,杜小琦說是在一個叫做“浪漫相約”的活動期間預定的。店員突然驚訝地看著我們,為難地說:“臨時變動嗎?人數變化了就會多一些攝影時間的。”
“我們不需要單人照,全部都是合照,原來預約多少就拍多少。”杜小琦小聲地和店員商量著,好像是怕被我們聽見。
可是我的座位離杜小琦那麼近,我怎麼可能聽不見呢?我隻是沒聽懂而已。
最後杜小琦和店員談攏了,我們四個進入化妝間。
幫我化妝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頭發染成黃色,劉海已經快到嘴巴了,他很隨意地把劉海從中間分開,我看到他露出來少許的五官長得還是不錯的;他穿著緊身牛仔褲,兩條腿細得像竹竿一樣;身上穿了一件大領口的長袖t恤,粉紅色。
黃發男站在我的椅子後麵,看著鏡子裏的我,說:“美女你好,很高興為你服務,我是這裏的首席化妝師。”
喲,還是個大人物呢。
我禮貌性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