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扶起冬雪,親自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哄著她說道:“爹爹如今身體不好,咱們就更不能讓他再操心了。冬雪啊,你若是有時間,也可以回相府瞧瞧,木春在那裏照顧著青暉小少爺呢。”
冬雪歡喜地點了點頭。
以前在府中時,冬雪因為跟著自己這個不受寵的主子的緣故,沒少受別人的欺負,隻有青暉小少爺會對她和聲和氣,像個小團子似的,圍著她說笑。
冬雪心裏明白,青暉對她和聲和氣,並不代表自己有多好、或是青暉小少爺有多麼和藹,可能是對方年紀太小了,還不分不清主子和下人的分別。
但即便如此,冬雪的心裏依舊很感激青暉小少爺,如今聽聞相府遭此劫難,心裏十分掛念小少爺,但又不敢擅自行動。
“謝謝小姐,奴婢得了空,一定會去看望青暉少爺。”
柳音音笑著點了點頭,冬雪這個丫頭沒有綠柳激靈、沒有蘭月能幹,但她勝在忠厚老實,是一個可以將生命相托之人。
柳音音安慰完冬雪,又看了看一直坐著喝茶不言不語的蘭月,皺了皺眉眉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蘭月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柳音音,這幾天她一直不敢出現,就是揣不準趙文瑄到底同柳音音說了什麼。剛剛在屋外準備進門的瞬間,她忽然間就有些害怕對視柳音音的眼見,甚至怕她的責問。
“怎麼了?”柳音音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心裏也有些沒底。見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當即將綠柳和冬雪都潛了出去,屋內隻剩下兩個人了。
“現在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吧。”柳音音徑自倒了杯茶,也不再觀察蘭月了。左右對方的身份也不是自己的奴婢,人家想怎樣也不需要跟自己全盤托出。她若說便說,不說也就作罷。
蘭月思索片刻,歎了口氣,說道:“你中毒一事……你有懷疑過我嗎?”
柳音音一口茶噎在喉嚨裏,差點噴出來,詫異地看著蘭月,“我為什麼要懷疑你?”
這回輪到蘭月吃驚了,“因為我是五毒教的人啊,我擅長使毒,偏巧又是你身邊之人,想對你下毒簡直是易如反掌,為何不懷疑我?”
“就因為這個,我就要懷疑你?如果真的有人要對我下毒,會有很多種辦法,不見得就一定是身邊人所為。”說到這兒,柳音音總算是明白了蘭月的問題在哪兒,“你是怕我懷疑你,所以才一直都沒來看我,是嗎?”
蘭月紅了臉,喃喃道:“你中毒之後,我就被帶到將軍麵前被審問,雖然我擅長使毒,但我並沒有對小姐下毒,可是將軍不信。”
柳音音總算是明白了蘭月的顧慮,歎了口氣,抓起她的手,寬慰道:“不論別人怎麼說,我相信你,就夠了。”
蘭月定定地看著柳音音,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半晌之後才握住她的手,說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害你的心思。”
柳音音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後你也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將軍那邊,我會去跟他說的。”
蘭月有些不好意思,抿嘴笑著點了點頭,感激得說道:“你能相信我,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柳音音也不是墨跡的人,這件事也不打算再提了,轉而問道:“去回紇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蘭月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遞到了柳音音的手中,“回紇那邊傳來消息,少汗被奪去了少汗的尊榮,但因為契丹攻打一事,反而被放了出來。這幾天正在整頓軍務,準備上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