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坐在院中,等著蘭月。
她知道蘭月是能和小姐商量大事的人,所以才會把她和綠柳潛出來。她倒也不介意,反正自己就是喜歡小姐越來越好就行了,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隻是……這都已經夜半時分了,蘭月怎麼還沒回來?是被小姐留宿在府中了?
哎,剛剛臨走時給她留個口信好了。
冬雪正糾結著要不要再接著等下去時,一股熟悉的異香傳入鼻尖,幾乎是同一時間,冬雪跳了起來,順著香氣望了去,果然……
“教主?”樹影之中,一襲純白衣衫的白清真正笑望著她,在她驚喜的目光中,朝著她走了過去。
“傻丫頭,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做什麼呢?”白清真走到冬雪的身前,下意識地伸出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像是在撫摸最心愛的女人一樣,那溫柔、寵溺的目光,直叫冬雪羞紅了臉龐。
“我……我在等蘭月呢。我與蘭月一同去的將軍府,我是先回來的,可是她……”冬雪說著說著,就發現白清真似乎沒有在聽她說什麼,而是一雙媚眼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好像整個世界在他的眼裏都不如一個自己。
冬雪有些嬌羞地低下頭,貝齒咬住了下嘴唇,像個小媳婦似的不敢抬頭望著眼前的人。心裏明明是歡喜的要緊,可一雙眼卻偏偏不敢看。
“傻丫頭,一別數日,卻像是隔了幾年。”白清真挑起冬雪的下巴,癡癡地望著她的眼睛,好像隨時隨地都能吻下去似的。
冬雪隻覺得心裏有一隻小鼓地‘咚咚咚’地亂敲著,不舍得反抗,卻又不敢接受。
“你是誰?放開掌櫃的!”準備起夜的趙文龍迷迷糊糊的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白衣男子在抓著他們的掌櫃,當即就睡意全無,操起手邊的棍子就衝了上去,一邊衝一邊招呼著夥計們,“快起來了,家裏來強盜了。”
冬雪剛剛閉上的眼睛瞬間睜開,還未來得及羞紅臉龐,就急忙出聲製止,“快住手,他不是強盜。”
她的話終究沒有趙文龍的手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趙文龍的身體像一個球似的被踹飛了……
鋪子裏的其他人聽到趙文龍的慘叫,都紛紛跑了出來,有的顧不上穿衣服、有的顧不上穿鞋,見著趙文龍被踹飛,紛紛拿起手邊的武器,圍著白清真就衝了過來。
“你們別打了……這是誤會……他是小姐的表哥!”
原本麵目猙獰的一群人聽到最後一句時,紛紛刹住了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冬雪,“你確定他是小姐的表哥?”
冬雪見大家不再往前衝,終於鬆了一口氣,走到白清真的身邊解釋道:“這位真的是小姐的表哥。當初我遇難時,就是白先生和蘭月姐一直在照顧我。”
十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原來,這小子和蘭月也認識啊。”
大家搞清楚狀況之後,便不再喊打喊殺的了,但是一看到此人白衣飄飄不染凡塵的樣子,又覺得很欠揍。
“喂,大半夜的穿成這個鬼樣子,活該你找揍。”眾人見大家都是朋友,也不好再吵吵嚷嚷的,除了幾個去攙扶趙文龍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回屋睡覺去了。
眼看著一場溫情的‘久別重逢’竟以這麼荒誕的情節收尾,真是讓人惱火。
冬雪無奈地看了眼白清真,見他臉色有點暗,心裏也跟著暗了下來,“對不起,剛剛有點……”
白清真無奈地攤開手,指了指剛剛進屋的那群人,“他們是誰?”
冬雪將趙文龍等人的身份說了一遍,“反正鋪子也要請人,索性就將他們從大營裏調了回來。其實他們人都很好的,趙文龍這人特別實誠,可能以為你是壞人呢,等蘭月姐回來之後,讓她跟大家解釋一下。”
白清真點了點頭,心裏暗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麼一群人居然也能湊在一起。”但他心裏想歸想,嘴上卻是一點嫌棄都沒有表現出來。
“看起來,他們都很照顧你。看見你過得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白清真說完,就拉住冬雪的手,倆人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