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明白了這裏的真理,可是我依舊不會見到人就去攻擊。為了成為最後的勝利者而大肆屠戮的,無論是在什麼樣的世界裏,都隻會是絕對的強者或者瘋子,但我覺得自己一樣都挨不上。
事情從第三天起就開始惡化了,死亡人數正在直線上升。到了今天,也就是第七天,四百四十人已經隻剩下了四百零六個人。在嚐到饑餓的苦頭後,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保己排他。我感覺,事態正在往惡魔所希望的方向發展而去。
這幾天我雖然沒有主動去傷人,可是每當發現食物的時候,隻要現場有第三個人存在,大部分都會選擇前來與我搶奪。我自然是不會把食物拱手讓人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爭鬥。也許是因為身體素質要高於常人的緣故,每一次我都取得了勝利。隻不過勝利有時候也是需要代價的,有一次我就被匕首給劃破了胸口。所幸食物內蘊藏的治愈力非常可觀,這才使我逃過了休克致死的下場。
出於對生命的尊重,我再也沒有殺死過一個人。每一次要麼放對手離開,要麼讓對手失去抵抗的能力。有時候我也會擔心,萬一他們回來複仇該怎麼辦。但是麵對著那樣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我總是下不了手中的刀子。
我提著箱子,和蘇千奈在長廊裏走著。我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來吃飯,畢竟現在這裏危機四伏,萬一有人在我們吃飯的時候竄出來偷襲,這就有些難辦了。
蘇千奈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心態變得穩定了許多。她一直都跟在我的身邊,我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如果她是一個人的話,可能早就遭到不測了吧。雖然我並不喜歡蘇千奈,但是我不可能把她給拋棄掉。因為我畢竟是一個男生,無論如何,這點責任感還是要有的。再說了,迄今為止她也沒有給我添過什麼亂,食物兩個人分勉勉強強也還足夠,我實在沒有拋棄她的理由。
我們走到了二樓的走廊頂端,麵前的牆壁上有一扇半開的窗戶。這個地方應該不錯,左右都是牆壁,不可能有人偷襲。而那個人如果要從前麵或者樓梯跑過來的話,我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應過來。不過歸根到底,還是希望不要有人過來打擾吧。
我打開了箱子,把飯盒給取了出來。飯盒是兩層式的,上麵放菜下麵裝飯。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飯盒的菜都不一樣,總之我每次吃到的都是不同的菜色,有時候很好,有時候很差。不過我對這些也沒有什麼要求,隻是當菜不好的時候,蘇千奈的抱怨讓我有些心煩。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樓下傳來了腳步聲,於是趕緊把飯盒推到了身後。我對蘇千奈比了比噤聲的手勢,死死地盯著樓梯的方向。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屏住呼吸,把匕首反手拿好,隨時準備發動攻擊。那個人的動向,將會決定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出乎意料的是,來的人是一個很矮的男生。他佝僂著身子,走到了二樓的走廊裏,然後扭頭就發現了我們。
他愣了愣,然後有些驚喜地說:“你是白子寒?”
我也怔住了,小心地走過去後,才發現這個人原來是李爾。
如果要問班上誰的話最少,李爾肯定排在第一。我之所以不愛說話,那是因為我覺得許多話都有沒必要說。但李爾的不說話,完全是因為膽小。他幾乎沒有和人交流過,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在教室裏的時候,也沒見他和自己的室友說過一句話。每當老師向他提問的時候,他甚至還會微微顫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膽小,也沒有興趣去關注他。不過現在來的既然是這個人,我也就鬆懈下來了。
“你在這裏做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