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頓神色一滯,有些羞惱地強辯道,
“誰說記不住了,以前是二百四十九次,帶上這次,剛好是二百五十次,放心吧,我達爾頓從不欠債,現在還不了,以後慢慢還就是了。”
“還以後,你都這麼二百五了,我還敢向你要債嗎?”看著前麵聚攏的人群,流雲小聲嘀咕道,
“都給我滾開。”到人群前麵時,達爾頓大吼一聲,帶著流雲就衝了進去。
看著地上平躺著的23個戰士,流雲的雙手不由的抽動起來。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見過不少離奇的事件,但每一次看到這些受到感染的士兵,雲飛都對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有了更深的認知。在暗黑的世界裏,墮落與死亡往往緊隨著誘惑,尤其是對於那些心懷貪婪的冒險者。而這些崔斯特姆的戰士就是那些受到牽連的無辜村民。用一句家鄉的俗語來說,真是草蛋的世界。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流雲快步走到一個士兵身前,緩緩伸出胳膊,一道道模糊的光暈出現在雙手之間,
少年移動著雙手,把光暈按在士兵受傷的位置,光暈融入士兵的身體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皮膚上的黑斑想遇到天敵一樣,迅速消退,連傷口處的肌膚也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治療結束後,士兵立即從地上站起來,滿臉紅光地向少年道了聲謝。
雖然崔斯特姆的居民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後,但每一次都不禁發出一陣讚歎,
“真不愧是時空之子。”
“是呀!多麼神奇的力量”
而那些剛來到這裏的冒險者更是滿臉的震驚之色,要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不存在治愈的力量,比如馬拉奇教父使用的聖光之力和薩滿教會的巫毒之力,但這些力量並不是萬能的,它們可以治愈傷口,但對這種由屍毒引起的內在變化卻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在使用它們的過程中不僅會消耗施法者的精神力量,還會以幅度削減病人本身的壽命。
但眼前的看起來卻沒有這樣的弊端,從那個士兵的狀態來看,他強壯的就好像從來沒有這次感染。
這就是崔斯特姆的傳說嗎?強行抹去受到傷害的那一段時間,真是讓人妒忌的能力。
看著前麵不斷忙碌的流雲,少年十四五歲的身體有些瘦弱,略顯蒼白的麵容除了有些可憐外,並沒有帶來任何威脅感,看到這種情況後,這些外來的冒險者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絲貪婪。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流雲全力的救治下,這些受感染的士兵一個個從地上站了起來,向流雲道謝後,就守在四周,警惕地望著周圍的冒險者。
在救完第二十個士兵的時候,流雲終於堅持不住了,額頭上布滿了汗水,渾身顫抖地蹲在那裏就像一個無助的孩童。
利亞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來拉著他就往外走。
“利亞,你在做什麼?”流雲忍著肌肉的抽搐,對女孩大聲嗬斥道,
“不幹什麼,拉你回去,今天到此為止了。”女孩抹了一把淚水,強自辯駁道,
“小流雲,你確實該停下了,再這樣強撐下去,就不是昏過去那麼簡單了,至於他們,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崔斯特姆哪天不死人。”一直守在旁邊的卡夏也開口勸道,
聽到卡夏的話語,達爾頓隊長微微抽搐,但看到流雲蒼白的臉色,也沒有開口去反駁什麼。
流雲深吸一口,推開利亞,
“利亞,你了解我,我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而且,這種力量一直都在消退,就算我不用,到了明天,它依舊會減少,既然如此,我何不用它卻做一些我認可的事情,至於我的身體,你放心,隻要不死就不會有事的。”
說完,不顧女孩的挽留,毅然轉身,向地上僅剩的三個感染者走去。
“真是個心靈高貴的少年,願聖光的力量永遠保佑你。”神父馬拉奇望著踉踉蹌蹌的流雲,誦念著心中最真摯的祝福。
四周的崔斯特姆居民也沉默下來,麵色複雜地望著流雲,靜靜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隨著最後一個傷員康複,心裏快要崩潰的利亞急忙衝上去拖住即將倒地的少年,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不斷用手絹擦著他額頭的汗水。
流雲望著那個熟悉的麵容,用力扯了個微笑,小聲哼道,
“利亞,離我們的約定就剩兩個了。”說完,頭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利亞背起流雲,在達爾頓的保護下,慢慢向家裏走去,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呼吸,慌亂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