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信念的戰爭,勝利者是流雲,但他卻沒有一點勝利後的喜悅感,師徒間的爭執,勝利者卻是徒弟,這本身就是一種最無情的諷刺。
流雲默默地望著夜空,期望著這宛如琉璃般的夜空能給自己指明一條正確的方向,但這是一個溫暖而寂靜無風的夜晚,白日裏的喧囂依舊沒有散去,而那絲和鮮血類同的溫度環繞在四周更是讓流雲無比煩躁。
他靜靜地跟在獵魔人身後,紛亂的思維也不知道到底被什麼東西困惑著,信念、方向、力量還是未來,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這時候想要的。他想要一種釋放,而機會已經到來。
一陣雜亂的呼喝聲從側麵的曠野裏傳了過來。
獵魔人轉過身體,猩紅的目光落到流雲身上,淡淡地說道,
“他們是你的。”
流雲默默地點頭,取出前天繳來的鐵弓,又背上一個裝滿箭矢的箭袋,帶著紛雜的心緒緩步向曠野逼近。
扒開草叢,暗影之力附上雙眼,淡紅色的目光中呈現出一個別樣的世界,所有的事物,不管是靜止還是流動,都被染上了一層刺目的鮮紅色標簽,就像無數蠕動的血色圖案一樣。
五個生物,一個灰袍祭祀,三個手持勾刀的戰士,還有一個被召喚來的魔虜,此刻他們吵吵嚷嚷地似乎在爭論什麼,不過這些已不是流雲所關心的。
流雲深吸一口氣,從箭袋中取出一根精鐵箭矢,彎弓搭箭,暗影之力依附在箭矢上,瞄準前麵的祭祀,一鬆弓弦,淡紅色的箭矢飛快地穿過叢林,在祭祀還沒反應就射進他的胸口,暗影之力爆炸直接帶走了這個可悲的生命。
祭祀死亡後,召喚來的魔虜像是受到什麼恐怖驚嚇似得,突然發起瘋來,開始瘋狂攻擊周圍的一切生物,連多日陪伴的三個真靈神教士兵也不放過。
“沒想到這些召喚生物竟然有這樣致命的弱點。”
看著前麵突然發生的變化,流雲喃喃自語道,
突然暴走的魔虜讓三個戰士不得不放棄向前突擊的想法,但這種低級的地獄生物雖然個頭不大,卻有著靈敏的身體和強大的力道,它發起瘋來的破壞力著實讓人頭痛不已。
三個戰士往北方退去,攻擊魔虜的同時還要防備著四周潛伏起來的偷襲者,在付出了一條胳膊的代價後,終於解決了這個瘋狂起來的地獄生物,還沒等三人鬆口氣,一根致命的箭矢從草叢中飛來,無聲無息卻帶著逼人的殺意。
“第二個!”
流雲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飛身而起,換到了另一個地方,看著前麵兩個緊張防備的士兵,默默歎了口氣,拉開手中的弓弦,瞄準那根黑色的勾刀。
手指一鬆,淡紅色的鐵箭化為一道紅色的飛炎,在士兵慌亂的眼神中,崩掉了他手中的勾刀,而後去勢不減地射中了他背後的夥伴,一陣悶聲想起,暗影之力爆炸產生的衝擊徹底震開了這兩個背靠背的夥伴。
流雲把鐵弓掛在腰間,取出那把二星權杖,快步走了上去。
來到跟前,看著地上這個失去武器,正在不斷抽搐的神教士兵,麵無表情地說道,
“告訴我你們這次行動的計劃和戰力配置,你還有給夥伴收屍的機會。”
那人狠狠地望著這個潛伏在草叢中的狩獵者,摸著腿甲上備用的武器,怒吼一聲就撲了上去,可剛一抬手,卻發現身體像被什麼奇怪的東西束縛住似得,每動一下都變得無比艱難。
流雲彎下腰,望著這個雙眼怨毒的男人,奪下他手中的匕首反手紮進他的腹部。鮮血激流處,返照出一雙紅色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