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轟雷滾滾,電閃雷鳴,黑雲白日透出異樣的天色,大地被照的一片蒼白。老天爺仿佛受了一口惡氣吐不出來,眼瞅著就要發飆了。
“賊老天!有屁快放幹吼什麼東西,憋著你爺爺看著都難受!哈哈,莫不是看著爺爺我好酒好肉你心裏不舒坦?”嘩啦的一聲炸雷,山老板嚇了一跳,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奶奶的,就你嗓門大?嗷..嗷..!”
劉老頭估摸著沒生意了正在關門掩窗,這下實在吃不消了:“掌櫃的,這麼多酒肉都掩不住你那張嘴啊?你再吵鬧小心孫胖子饅頭又滑啦!”
山老板眼珠子一斜清了清嗓子:“嗷......!”
“休要再吵啦,你再嗷我一滴酒都不給你喝啦!”孫老頭作勢要搶酒壇子,山老板果真停下幹嚎,又把酒壇子抱在懷裏,那親熱勁兒好似五十老處剛抱著新媳婦。
孫老頭心裏也嘀咕著,這小子酒量還真不錯,這一天下來得有十多斤酒吧。他哪兒知道山老板那是五十二度二鍋頭練出來的,你這頂多二十來度的小悶燒見著了真神還真不夠看。孫胖子在邊上看著起勁,不住的傻笑,說來也是,自從山掌櫃來了那天起,孫胖子覺得生活比原來有意思多了,這要是過幾個月給人弄走了還有點舍不得。
“這光喝酒也沒個意思,你們又不給我幹嚎,不如劉老頭你給我說說那天那個徐大王八?對了,還有那個黑心寨?”
“噓,你不要命啦!給人聽了有你好受。”劉老頭趕緊衝上來掩住了山掌櫃的嘴。
“嘿!別人要我的命我還不能罵幾句啊?”
"隻要你別再亂說幹嚎我就跟你講講。"
山老板坐正了,作洗耳恭聽狀。劉老頭也不客氣,拉了張椅子望山老板對麵一坐,搶過酒壇子自己灌了一大口。
“這黑沙寨其實也不是你罵的那樣是個土匪窩子,江湖中誰不知道黑沙寨三煞星一個個都是大有來頭的,來這西北坡馬上就十年了,無人敢惹無人敢管。”
山老板耳朵聽著心裏想著什麼黑沙寨三煞星,還不是王八翻身變霸王了:“老大就那個土匪德性,老二老三能好刀哪兒去?”
劉老頭摸了摸胡子:“那徐老大可不是山寨第一把交椅,他名號是徐老大也叫黑老大,在黑沙寨他隻排行第三,不論是武功名氣都不如前麵兩位。黑沙寨老二是當年隻身硬闖淮水十二垛口,名震江湖的雙刀客向天壽,使的一對柳月彎刀,老頭子我有幸見過一次他使刀,雖不知他武功路數,但那手法一般江湖高手想接十招都難。”
山老板聽的起勁,劉老頭說的得意。兩人不由得又灌了口酒。
“至於這寨主大人嘛,不用我說,你隻要隨便找個三歲小孩一問都能報的出來,捕神吳斌,往前數十年朝廷所有破獲的大案重案每一件都有捕神的影子,沒有他,皇帝老兒的妹妹都要含冤而死。這幾年也隻有徐老大在外露麵,捕神和二當家都很少出來了,我也就是去年端午見過一次二寨主,此後再沒見過。此外山寨裏麵還有盤龍腿柳俊、雙鉤鐵筆盧二爺......”
聽到這裏山老板冷哼一聲:“什麼破世道,連官府當差的都來做土匪頭子了,哈哈!”
劉老頭這回貌似當真生氣了:“酒後狂生,吳捕神的名聲豈是你能玷汙的,我看你活這三個月都算是太長了!”
“天將不天,人將不人,我山成自幼就是個書呆子,老天都容不下我,何懼你這等謬言。這捕神當土匪,盜賊得稱頌的日子也虧你有臉和我說道現在,別說什麼三個月後死,等那天我臨死之時,我定要好好罵一罵你們那個姓吳的大寨主,怕他是捕神當的不過癮,想當皇帝了。啊哈哈!”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哈哈,小兄弟心思縝密,見解獨到,本將好不佩服。”隻見一位身穿蟒甲,麵有重須的官家漢子推開客棧木門,左肩上偌大一個將字,看來這是朝廷的人來借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