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風暴幾乎要將兩人席卷,他劇痛襲身,痛苦的心上像是有刀在剮肉,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消除他心上的劇痛,他呼吸都窒住了,陰鷙憤怒地瞪著她,怒然大吼,像是野獸一樣在咆哮,“對!我就是沒有玩夠!簡言,我在你心上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我為了你不惜不閃不躲地挨槍子,不惜和放下尊嚴求你原諒,不惜和寧家翻臉,怎麼可能玩夠?”
“憑你怎麼跟寧修文鬥?簡言,還沒到時候,你不用急著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她想跟他徹底了斷,無非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不想靠他!
她自己的仇,她自己報!
簡言唇角的冷笑,她輕蔑地諷刺:“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麼?莫奕,我終止我們的關係,無非是不想與虎謀皮,你這個人深不可測讓人永遠都捉摸不透,如果你和寧修文合夥來整治我,我又如何能防的住?”
無形的刀在他頭頂劈了下來!
他呼吸急促,眼底猩紅的痛楚讓他喪失了所有力氣,他倏爾鬆開了手,退了兩步,俊臉震撼地凝望著她,他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了,胸腔一起一伏,半響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去揍她一頓的怒氣!
手掌握成拳,俊臉蒼白,他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滄冷失望的冷笑,冷冽陰寒地凝視著她,她恍若星辰的明眸像是刀刃上反射的異光,在他身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不惜一次又一次地在上麵撒鹽,讓他痛入骨髓!
到底要有多狠,她的怨氣才能消?
要有多狠,她才肯原諒她?要有多狠,他才會願意放手?他活該,自我作賤!
莫奕挪開眼,怒然拂袖離去,在門口時,他腳步停住,轉眸,居高臨下地瞥她一眼,切齒道:“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如你所願!”
臨到正午,刺眼的太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籠罩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臉上仿佛被油彩染上了一層淡金色,她軟倒在床上,雙手死死地揪住湖藍色地床單,用力地抓,仿佛要用盡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她紅唇囁嚅,眼眶酸澀紅腫,最終,一滴淚也沒有落下。
莫奕,你走了就別再回!
又過了幾日,莫奕似乎是要跟她賭氣,再也沒露過麵,簡言接到了寧致遠的電話,約她出去。
鬧中取靜的市區咖啡館,環境幽靜唯美。簡言一身黃色吊帶小碎花裙,白皙清透的臉頰上畫著精致的淡妝,平眉杏眸,乍的一看恍若一位溫婉的美人兒。她遲到了十分鍾,坐在包間裏,嘴角勾起一抹笑,媚多過冷。
寧致遠還是一身淺藍色西裝,微微卷曲的棕色頭發搭在額前,將他溫潤的眼眸遮住一半,他注視著她,見她精神不錯,心頭那一點擔憂也放了下來,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願意出來見我。”
“因為上次的事?”簡言嫣紅的嘴角拉開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她端著茶杯,呷了一口,淡聲道:“我們的利益點不同,這沒什麼。”
她的態度如此的漫不經心,卻讓他眼底的光更加黯然,他嘴角掛著翩翩紳士的微笑,故意繞開話題道:“阿奕呢?我最近聽說你和阿奕……”
“你的消息沒有錯,我和莫奕已經離婚了。”簡言水眸流轉,打斷了寧致遠的話,寧家的情報係統,不可能連這點消息都查不到,嗬……她眼角彎了彎,恰如兩輪新月,噙著外頭耀眼的日光,她玩味地翹起了唇角,“我現在是單身。”
如此簡單直白的暗示,寧致遠不可能聽不懂,但是他麵上並沒有激動之色,他抿了抿唇,溫和地開口道:“既然你已經和莫奕離婚了,那你留在法國又有什麼用?你還是回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