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昏睡中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一直在呼喚著我,我再次醒來之時,眼前出現了一張久違的麵孔,呼喚我的人正是吳月。
此時,山穀裏隻剩下我和吳月、了無以及洪奶奶了,洪奶奶問我是否還撐的住,我點了點頭。
洪奶奶說:“事不宜遲,淩月之時快過去了,咱們盡快和他們彙合吧!”
於是,我們都登上了玉台,我再次握緊血玉,洪奶奶念著和剛才一樣的咒語,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眩暈,但這次比之前的感覺好了很好。
白光閃過,一陣失重的感覺襲來,然後瞬間恢複了正常,我們眼前的場景卻變換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我們正身處於一個髒亂不堪的胡同之中,胡同口有一條沿河的道路,河對麵是繁榮的街道,一排排的商鋪矗立在岸邊,但這些建築都和現代高樓不同,這裏的建築大多是亭廊樓閣、雕梁畫柱,一番古風古韻的氣派。此時已到深夜,大部分商鋪都已經關門了,街上也沒有什麼行人,隻有商鋪門口的燈籠還散發著微弱的紅光,告訴我們這條街道白天曾經繁榮過。
洪奶奶神情嚴肅的對我們說:“接下來跟著我走,別隨處閑逛,迷了路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們一起到集合點與他們彙合,再進行下一步行動。”
我們點了點頭,洪奶奶帶著我們出了胡同來到河邊,這條河雖不是很寬闊,但岸邊風景卻非常秀麗,楊柳依依、蛙叫蟬鳴,沿著河邊走,晚風吹暖、沁入心脾,讓我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就特別好。
沿河走了一小段路,就遇到一座白玉石橋,洪奶奶帶著我們上了小橋,這時發現橋上原來還有一個人。
這是一個貨郎模樣的青年男子,青衣短衫,紮著古代人發髻,身邊還放著扁擔,扁擔兩頭拴著倆大木箱,木箱敞開著蓋子,箱裏放著日用百貨以及小孩的玩意。貨郎好像是有意在這裏等著我們,待我們上了小橋,他立刻走我們身邊來,笑著對我們說:“幾位且慢行!”
我們停住了身,貨郎笑著說:“幾位,冒昧打攪,聽我一句勸,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位小哥留步,其他人還是先回去吧,不要等黃粱美夢清醒之時,才知眾欲皆空!”
他說話的時候指了指我,我反應過來,他是想讓我留下,對其他人下了逐客令。
聽了貨郎的話,洪奶奶臉色不快了,但她還是客氣的說:“多謝提醒,道理我們懂,但我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辦,恕不奉陪,走吧!”
我們幾人隻好跟著洪奶奶繼續往前走,但我心裏特別好奇,貨郎留我一步究竟是為何?走了幾步,我回頭看了貨郎一眼,見我回頭,貨郎擠著眼睛對我笑,並大聲的喊著:“你們還會回來找我的!”
這次卻沒人理會他。
走過白玉石橋,來到了街市,雖然店鋪已經打烊,但從招牌中也能看得出他們白天是做什麼營生,這條街的飯館酒樓較多,其次是一些古玩書畫的店鋪。這麼多樓閣,數河畔那家極樂閣最為壯觀,這是一個酒樓兼客棧的地方,老遠都能看見它們的招牌,而且極樂閣也是附近最高的樓。
洪奶奶帶著我們穿過十幾家店鋪,徑直來到了極樂閣,這間酒樓現在還開著門,但大堂裏卻沒有一個客人,隻有一個夥計趴在櫃台上打盹。我們走到櫃台,林了無拍了一下桌子,夥計聽到聲音立刻驚醒了,猛的一下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他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半天沒緩過神,但一看到我們幾個現代打扮的人,瞬間就沒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