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巫鬆心中一動,死死的握著長劍,手裏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些。
就在巫鬆作出防範的同時,周圍卻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明明聽見對方發怒,卻半晌沒有下文。
“唉……”
直到過去了大半天,巫鬆才聽見一聲喟然長歎。
亡靈抬頭,仰望著天際,私自歎息,其中韻味,大有處於困境,無可奈何的蒼涼之感。
“小子,若換了今天以前,我必要了你的命。”
對方突然說出的話,明顯出乎了巫鬆的意料。
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僅是因為幾句話,這樣也太不值當了點。
巫鬆打算先摸清惡鬼的目的,再想接下來的對策。
由於‘惡鬼’的形象已經先入為主,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巫鬆的暗自防範之心,還是難以戒除。
“嗬,如今我是一個亡靈,但既然已經這樣了。你也大可不必急著想知道我有什麼目的,你現在隻需要知道,我能給你什麼就夠了。因為我快死了。”
惡鬼仿佛猜透了巫鬆心中所想,薑還是老的辣,那惡鬼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從我的骸骨上拿走的,不是水晶,更不是什麼破石頭,它的名字叫魂眼。”
“魂眼?”
“不錯,這顆魂眼,是我能以亡靈的形體活在這個世上,並成為一個法師職業者的力量來源。同時,它還是一個偉大的煉金師最得意的作品。它就像一把鑰匙,可以打開一個未知力量的大門。如果你渴求得到這份力量的話。”
惡鬼的話,差點讓巫鬆閃掉自己的舌頭。
先不說死人骨頭為何能長出這種東西,亡靈法師接下來要講的故事特別悲情。
“知道嗎?我的妻子,她既美麗又賢淑,具備所有高尚的知識,品行端正。她是所有美德的典範。我對她如此著迷,以致我為她創作歌曲,詩篇,以及我能夠寫出來的最好的東西。可是,醜惡對所有的好人都不放過,把她從我身邊奪走了。她的死給了我許多痛苦的思索和沉重的心情。在十多年的時間裏,我一直想著她,心裏充滿了悲傷。一個真正的愛人的心裏是:永遠不會忘記他真愛的女人。”
“……心中的仇恨、憤怒如熔岩般的噴薄而出,在黑色的夜空下變得僵硬,當我作出這個決定,我看到了深淵的力量在召喚我。我要挺立,然後奮起,如同一個慘白的月亮,照徹這個無底的黑夜,我要將所有的力量凝聚起來,推動冷卻的天幕,載著我的使命,滾滾向前——我看到一個背景在我麵前閃爍,那裏充滿了偏執和狂熱的絮語。……十多年來,每當寒夜來臨,我便獨往妻子墳墓的橡樹旁。煉金大師以月色的魔力鑄成的實驗古文,宣判生者的末日,日間必因為死者的重生變為渺小!閃光的鋼鐵將由他們煉造。煉金大師的實驗,開辟一個邪惡紀元,一個偉大的目標。繼承這個遺願,於是,我會與虛偽的世界分道揚鑣———我羅織這些文字,帶著我的憤怒和意誌,獻給那些愛好正義的好人們!說一聲對不起。”
“現在,我就要死了。但我希望你繼續繼承這個遺願。”
鬼也會死?
想歸想,吃驚歸吃驚,巫鬆並沒有因此而打斷了對方的話。
“還有三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你能夠在這之前,掩埋我的骸骨,從而發現這顆魂眼,也是一段難得的奇遇。”
“……如今這顆魂眼你大可以服用直接吞下去,至於能夠領悟到多少亡靈法術,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一番話,讓巫鬆聽得雲裏霧裏,雖然他還沒有聽出所謂的魂眼到底具有什麼神奇的作用,但至少,卻聽出了惡鬼的意思。
“心願已了,心願已了……”
急忙抬起頭,巫鬆看見惡鬼的臉上一片祥和,它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淡。
半天以後,寒風迎麵而來,刮在巫鬆的臉上,像刀割一樣,巫鬆的耳朵也凍得通紅。拖著帶狼頭的皮毛,一陣陣寒風吹到他的臉上、耳朵裏、衣服裏,恩高他走出冰原雪林時候,巫鬆凍得瑟瑟發抖,連走路都走不穩了。一不留神就滑了一跤,再看看那些出來尋找他和西蒙餓少年,比他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的鼻子紅紅的,耳朵凍得比太陽還紅,看到這一幕,巫鬆倒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