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乃是四千年前,族長從炎黃故裏帶來,來自帝師廣成子。其中含義,我想各位應該清楚吧。”族長淡淡的道,開口說話的時候,眼睛依舊眯著。
“伯隆侄兒……”姬庸想要對族長解釋什麼。
“大膽!誰給你的權利如此稱呼族長?”
姬明興一聲怒吼,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手指直直的指著姬庸的腦門。
“小七,你對族老如此不禮,不是族長的家風啊!”另一麵白發蒼蒼的族老說道,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望著依舊閉目的族長。
靜默了許久,族長才睜開他鷹隼一般眼睛,對姬逍道:“大郎,你將畫卷和手鐲收起來,隨你小叔去研究吧。”
他直接下了命令,卻是絕口不提這些人對二郎的陷害。
“二叔,我……”姬明澈急忙道。
“老二,你是不是覺得,老大出門在外,他的兒子又被陷害,你就可以順利的成為少族長了?”
姬伯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也不高,隻是他的話,讓姬明澈眉頭緊緊的皺起,而其他族老的臉色更加難看。
“遵族長命令。”姬逍上前就要取過畫卷和手鐲。
突然發生的意外,讓在成所有人大吃一驚。
就在姬逍拿走卷軸,手剛要碰到手鐲的刹那,手鐲飛天而起,鑽出帳篷,掠過湖麵,直奔瀑布上方而去。
所有人全部追出帳篷,望著飛走的先祖遺物,都是手足無措。
姬明澈卻在眾人出去之後,一把拉住了姬明宏。
“三弟,我怎麼覺的,這妖孽沒有死呢……”
他低聲對姬明宏說著,望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三弟,等待他的回答。
“沒有死……我們不是應該開心嗎?”姬明宏輕描淡寫的說道。
“哼,裝什麼偽君子。”姬明澈一甩袖子,罵了一句後出去了。
姬明弘像吃了蒼蠅一般,陰森森的目光望著二哥的背影,如果眼睛能夠殺人,怕是姬明澈已經成了碎片。
而在山上的姬遙,一直眺望著月牙湖畔。
忽然,他清晰的看到,有東西從祭祀的族人中飛起,方向正是衝他而來。
那是一種超出他想象的速度,快的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眼前。
“哐!”
一個環形的物事,直接套在自己的手上。
是的,手鐲是直接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手腕一陣酸痛,手鐲即便停下了飛行,也帶著他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姬遙狠狠的撞在一株鬆樹上。
鬆樹柔韌,即便鬆針落了一地,也沒有斷裂。
隻是姬遙被彎曲的鬆樹彈了回來,高高的拋空中。
他身在半空的時候,隻覺手腕上的手鐲傳來一股強大的吸扯力。
他覺得自己被拉伸,被擠壓,被扯成一根細線。
細線的源頭是自己的眉心。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從眉心開始,就這麼被拉扯著鑽入手鐲,和流水流入手鐲一樣。
“啊……”
他本能的尖叫。
未知,是一切恐慌的源泉。
下一刻,他出現在另一個場景中。
這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空間,六個麵都是透明的,從每個方向都能看到手鐲外的景象。
不同的是,他總有一種麵麵相疊的錯覺。
好似這裏和外界有著無數的距離,無數的隔膜,又好似在眼前,伸手可及。
透過這種近乎模糊又十分清晰的鏡麵,他能夠看到外界的景象,隻是這景象似乎被放大了許多倍。
在最下方一個麵上,姬遙看到的是一隻大手和粗壯的胳膊。
不用說,大手的主人正是他本人,此刻自己仍舊保持著一副被拉扯進來之前的驚訝表情。
他甚至看到自己的鼻孔裏正在流血,鼻血掛在鼻孔處,在空中拉出一根血線,血線指著的方向,是下方的一片峭壁。
而他整個身體,還橫在半空,想落卻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