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遙的丹田中,畫卷中央出現一個光團,看著就像焚燒的烈火,而邊緣的部位也在撕裂、破碎。
所有美麗的景致在一刹那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涼貧瘠之地,一個炙熱的、無比巨大火球將貧瘠的土地煉化,變成液體在山石間蜿蜒流動。
這一景象持續了不到三息的功夫,畫麵再次收縮壓迫,化成一團似雲似氣的物體,其內電閃雷鳴,似在醞釀著驚人的能量。
這樣的雲團越來越多,每一個當中都孕育出一個燃燒的火球,火球逐漸的變大,直到轟的一聲,又炸做一團團氣體。
無數的氣體再次收縮,再次凝聚,又爆炸……
直到所有的氣體,化作無數的圓形物體,時間似乎靜止了一下,這些圓形物體才隨著漩渦在姬遙的丹田開始旋轉起來。
姬遙剛鬆了一口氣,卻不曾想正在旋轉的所有圓形物體,突然全部集中,當集中到他不能感知的時候,再次爆發,一切重來一遍……
微末的能量爆炸——變成一個個龐大火球——再爆炸——再爆炸……
如此三番兩次,最後在電閃雷鳴的雲霧中,露出一個炙熱的火球,火球漸行漸遠,而留在當地的一個微末的爆炸碎片,圍繞著火球轉了起來,慢慢的凝聚成一個球的形狀。
其上漸漸的有了山河,有了白雲藍天,地麵漸漸的長出花草樹木……
在大火球漸行漸遠的同時,所有其他的碎片和物體,也都在這一霎開始遠離,變作美麗的星空。
留在畫卷上的,隻有山河的景象。
這時,風彩一驚訝的的聲音在姬遙靈魂中響起。
“這是山河社稷圖!這是創世……”
姬遙喃喃的道:“創世麼……一姐兒,我連自己和你們都保護不了,何談創世……”
風彩一的聲音嘎然而止,而姬遙扭頭望著天邊的晚霞,他的心中頓時熱血沸騰起來,為了一姐兒,為了小晴,為了蒼狼無痕,為了古梁,為了史非凡,他必須鬥爭下去。
他拚命的想要坐起,而他的丹田如同壓了萬斤巨石,使他不能移動分毫。
姬遙一聲怒吼,手腳同時用力,想要借助手腳的力量躍起,卻是轟的一聲再次落到地板上,將金屬地麵砸了一個深坑。
他無奈的望著天空,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命運。
這樣的感覺極度不好。
幸運的是,斧拓似乎有意放過他的性命,隻聽他的聲音傳來,“將二號給我押下去,暫時停止對他的一切供給。”
姬遙沒有看到的是,斧拓說完此話,氣惱的一甩袖子,首先退出了看台。在他的身後,斧狂緊緊跟隨,像是解釋著什麼。
不一會,在許多壯漢登上擂台時,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陷入金屬地板的姬遙。
而這許多大漢費盡所有力氣,也不能將他從鐵板中拉出。
惹惱了這些漢子,姬遙的身上、臉上頓時都有鞭子招呼著。
最後又來了一批大漢,扛著各樣的工具,才將他從鋼鐵中挖了出來……
姬遙是被十幾個大漢抬著扔進牢房的,這些人離去的時候,還不忘抱怨,好似受了多大的罪一般。
等這些人走遠,仲雨晴才與假裝昏迷的風彩一走過來,費了頗大的力氣也無法將姬遙弄到石床上。
不是因為兩女沒有力氣,隻是因為姬遙的沉重超乎想象。
這那裏是一個人,就是這個大陸最沉重的金屬,比起此刻的姬遙來,也算是輕如無物。
在姬遙自己的努力與兩女的協助下,他的身體剛碰到石床的邊緣,石床的邊緣便轟然倒塌,翻飛的石屑和碎片將他埋在其中。
仲雨晴望著灰頭土臉的姬遙,笑道:“可惜了,你若不是本夫人的夫君,將你煉成一件人形兵器,絕對是所向披靡!”
姬遙在石灰中抬起頭,不停的咳嗽,艱難的道:“一姐兒,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東西叫山河社稷圖嗎?怎地這麼沉重,要將我壓死呀!”
風彩一一邊擦拭著他臉上的灰塵,一邊道:“我也是忽然想起來的,我記得,我之前在這畫中待了很久的時間,很久很久……”
仲雨晴不禁打岔道:“一姐兒,你別鬧笑話了,你才多大,怎麼會說在畫中……”說道此處,她沉思了一下,道:“一姐兒,你記得二嬸以前講過的畫中人的故事吧,你該不會是畫中人轉世的吧?”
風彩一也在沉思,許久才道:“我想是的。”
她歎息一聲道:“前麵二郎用山河社稷圖抵擋天道掌刑使的時候,我也與他一起受傷,後來,我醒過來,又在畫中得了創世訣,我……我怕真的與山河社稷圖有著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