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然的確坐立不安,他自己結過一次丹,也為許多人結丹護過法,但像現在這般陣勢的,他卻是第一次見。
此時整個戰神宗方圓幾百裏,都被一陣狂風肆虐,天空逐漸變的漆黑。
烏雲也不再是一塊塊,而是無邊無際的連在一起、疊在一起,將光線層層遮蔽,甚至給人一種錯覺,會擔心那些烏雲隨時會掉下來砸到自己。
這完全是一幅末日降臨的畫麵,沉重到讓人窒息。
鄭浩然的心情無比壓抑,卻在此時,他麵前人影一閃,師叔雲霞子出現在旁。
雲霞子奪過古梁手中酒壺,嘴對嘴的嘬了一口,問道:“浩然呀,你收的這姬遙到底是什麼妖孽,師叔的化魂大劫也沒有他這般排場,這小子是要拉著我徒弟作死麼!”
鄭浩然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您老的徒弟也在陪他渡劫,您就繼續咒吧……”
雲霞子斜靠在鬆樹上,翹個二郎腿左右擺動,罵道:“別提哪沒良心的小丫頭,我好心教她,她不服與我辯論。辯不過居然拿了一件怪法寶砸我,要不是我怕傷著她,豈能被她砸到……”
古梁不樂意了,恥笑道:“老頭,你說的就不對,是你辯不過小晴嫂子,喊著要揍她屁股。小晴嫂子的屁股除了二郎誰還敢碰,她若不找你拚命,那才奇怪!”
雲霞子臉上一紅,嗬斥鄭浩然道:“浩然,落霞峰到了你這一輩之後,實在缺少教養。你看現在的落霞峰真是烏煙瘴氣,先是徒孫給女人洗衣服,又是徒弟拿板磚拍師父。這也罷了,我好氣罵了幾句,小晴居然搬來了風丫頭新收的徒弟,與我一場好打……”
古梁奚落道:“要是阿梁有本事,也去打你!”
氣的雲霞子哇哇大叫,抬手想揍古梁,卻是望見了唐覓仙正帶了莫珍過來,他冷哼一聲把頭別向一旁,不再說話。
唐覓仙帶著莫珍、水冰嵐過來,一禮道:“覓仙見過師祖,見過師叔祖。”
雲霞子擺手道:“別!千萬別這麼喊,我可當不起你師叔祖,你是我師叔祖。”
唐覓仙取過一個酒葫蘆,歉然道:“師叔祖莫要生氣,這是我隨師父釀製的靈酒,送與師叔祖,就當覓仙賠罪了。”
雲霞子身影一閃,酒葫蘆已經到了手中,不情不願道:“你別和我打架就好,咱們是同輩之人,各交各的,不用叫師叔祖。”
鄭浩然也道:“師叔說的對,您是前輩,喊我浩然便是,不用叫師祖。”
唐覓仙輕輕一笑,當真是風情萬種,連雲霞子都有些看的癡了。
“雲霞子可以平輩相交,師祖卻是不能。我說雲霞子,你這麼看著我,是不是看上我了呢?”
雲霞子趕緊顧盼左右,無話找話。當看到水冰嵐,奇道:“咦!這小丫頭剛才分明去見那小子了,這會兒眼中盡是春色,是不是也看上他了?”
水冰嵐一怔,忽然意識到他說的那小子是誰,心中不禁想要罵人,隻是剛聽唐覓仙喊他雲霞子,知道他是前輩高人,不好發作。
雲霞子深怕她破壞自己徒弟的幸福,故作氣惱道:“小丫頭,我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警告你,遠離這小子,你就遠離了禍害和煩惱。你聽過有男人情願為女人洗衣裳麼,這麼丟人的事情就是他做出來的。”
莫珍實在聽不下去,反駁道:“師叔祖,莫珍就不懂了,一個男人為心愛的女人洗衣裳有什麼錯,那是愛的表現,值得您老把他損成這樣?”
雲霞子一再受氣,卻是忌憚一旁的唐覓仙,否則早就動手了,隻好強詞奪理道:“怎麼,難道這麼沒有骨氣的男人你會想要?”又指了指水冰嵐道:“還是你會想要?”
莫珍挺胸抬頭,朗聲道:“晚輩當然想要,若是晚輩的未婚夫如此對我,我即便死了也是值得。”
雲霞子怒極,轉而盯著水冰嵐,水冰嵐唯唯諾諾道:“這天下的女子,誰不喜歡對自己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