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現在這副樣子,白白讓這周圍人占了便宜去,阿姐還是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家,這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這受損的閨名又該如何補償。
不過蕭老頭卻沒給他們兩個人思考的時間,向自己兒子遞了個眼色後拎著白澄白泓二人就走,邊走邊神秘兮兮的對著兩個人小聲嘮叨著:“這裏交給他們處理就好,老頭子我帶你們去看看我這幾日剛研究出來的寶貝,你們兄弟倆一定很喜歡。”
“又是什麼寶貝?”白泓從蕭老頭手上掙開來,和白澄對視了一眼,邊走邊問道:“不會又是那些奇怪的爬蟲吧。”
蕭老頭除了小紅小銀那兩個毒性奇絕的寵物,動不動還會弄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其它東西養,每一樣都是渾身帶毒且毒性不小的醜陋爬蟲,而且蕭老頭動不動就會把他們兩個揪過去觀摩,很顯然他一直是以他的這些寶貝們為自豪的。
隻是那樣的寶貝……很顯然他們這種正常人接受不了。
蕭老頭腳下步履生風,很是不滿意那兩個小鬼頭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冷哼了一聲道:“不喜歡就算了,老頭子我還不想給你們呢。不過這次還真的不是毒蟲,而是別的東西。”
兩兄弟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不解。
一老二少三個人很快就走得看不見了影子,蕭寒之一直圍在纓若旁邊嬉皮笑臉軟磨硬泡,纓若哭喪著臉求救似的望向自家穀主,卻沒想到他隻是安靜站在白薔房間的門前,低眉斂目神情漠然,仿若這世上的一切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
纓若突然覺得心沉了沉。
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拉開,白薔甩甩半幹不濕亂糟糟得頭發,衣服也是隨隨便便套在了身上,連束腰都沒有係,就這樣蹦蹦噠噠得跑了出來。
凜蘇忍不住揚起唇角,頗有些無奈得看著她未施粉黛得素淨臉孔,本來還有些緊張懊惱得心情也瞬間消失的沒了影子。而相對比凜蘇無言的寵溺,蕭寒之就顯得刻薄了好多,一張臉上毫不掩飾的掛滿了鄙夷的神情,嘴上也毫不留情的數落著:“身為女子,居然如此邋遢不注意姿容,你下輩子投生當一個男兒算了。”
一個姑娘家成天瘋瘋癲癲,一點端莊樣子都沒有,成什麼體統,雖說現在是男兒裝扮,可是骨子裏畢竟還是一個女子,邋遢隨意的樣子就連男子恐怕也要甘拜下風了。
琴棋書畫也沒見她哪樣精通,女紅就更不用提,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白薔對蕭寒之做了一個鬼臉,直接把他剛才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打了一個哈欠,瞅瞅門口還沒散場的幾個人,似乎相當困倦般的揉了揉眼睛,對著門口的幾個人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這麼晚了該休息了,各回各房去吧。”
凜蘇沒動,於是一直看著他的纓若也沒動,於是蕭寒之也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待在那。
“怎麼都愣在那裏?”白薔嗬了一口哈氣出來,忍不住縮了縮肩膀,“難不成是覺得這大雪紛飛的場景很美想好好欣賞一番麼?”
她嗤笑了兩聲,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凜蘇,又看了看表情複雜的纓若,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些太過,可是又不願拉下臉來示弱,思來想去,又忍不住微微懊惱起來。
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怎麼和那些被搶走了心上人的懷春少女那麼相似呢?
白薔無可否認的是,她動心了。
那樣一個宛若明月一般皎然的人,恐怕換作任何一個女子,同他相處一段時間後,都會動那麼一點點心思的吧。
可是說到底都不過隻是自己單相思。
明明那兩個人都沒什麼錯,他們早就相識,凜蘇清雅絕世,女子又美豔絕倫,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己才是那個悄悄伸出了一隻手幹預別人幸福的小三。
想明白了這些,白薔垂下眼睫,心裏無法抑製的失落起來,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就連這風,似乎也更冷了一些。
“都回吧,剛才的事情也很清楚了,就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