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若幾乎下意識的拔出了劍直指白薔,瞪圓眼睛,臉頰邊還有著方才未擦幹的淚水,因為太過於震驚和一種莫名的氣憤而有些語無倫次的叱道:“你身為一名女子,怎能如此不知廉恥,隨意摟抱男子,簡直……簡直……”
“簡直就是流氓行徑!”
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的蕭寒之很是鄙夷的輕嗤了一聲,“女子應懂得的禮義廉恥,莫不是被你吃到肚子裏去了。”
“那又如何。”把臉埋在凜蘇帶著藥香的胸口處,對纓若手裏的劍和蕭寒之的話皆漠不關心,感覺到凜蘇身體有些僵硬,幹脆抱的更緊了些。
“禮義廉恥,很重要麼?”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纓若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虧一開始她還覺得白薔是一個率性而為不做作的好姑娘,可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一個不知禮法膽大妄為的瘋丫頭!
白薔不屑的哼了一聲,依舊緊抱著凜蘇不鬆手。
纓若看的心中起了妒火,恨不得立刻上前把白薔從穀主身邊扯開,隻是看到穀主神色並無異樣,想到主仆尊卑,於是咬咬牙,生生忍了下來。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卻如此不注重自身名聲,難道就不怕被別人恥笑麼?”
“嗤!”白薔忍不住笑了出來,卻依舊沒鬆手,隻是歪了歪頭,看著說這話的蕭寒之咧嘴笑開了花,仿佛他說得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真是好笑,我喜歡他,所以忍不住心疼他,擁抱是最有效安慰一個人的方式,所以我就抱了,然而這些,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在場的三個人幾乎都因為她這一番話而怔在了原地,不隻是因為白薔喜歡凜蘇這個事情,更是因為她居然如此坦然的在眾人麵前這樣說了出來。
這女人真是瘋了!
凜蘇看著把頭埋在自己胸前的小女子,眸光微動,幾乎無法控製心中突然湧上來的微妙的奇特感覺,竟讓他不由得雙手握拳,莫名的,也想抱住眼前的這個人。
白薔見震住了這三個人,不打算就此停口,反倒是一股腦的把心裏話全都吐了出來。
“這個世界真的是奇怪,在乎的那麼多,卻都是一些虛無飄渺的東西,就比如什麼廉恥,什麼操守。真是笑話,隨心所欲順其自然,隻要不損害他人的利益,便都隻是自己的事情,我做我想做的,我說我想說的,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人為自己活,隻要我自己活得開心,我為何要在乎一些無關緊要人的看法?”
“難不成,我就要因為別人的議論,別人的輕視,別人的指責,我就要放棄我真正的心意想法?”
“我為什麼要因為那些莫須有的東西而停住自己的腳步?我為什麼要因為那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放棄我自己的初衷?”
“我做我自己就夠了,在乎我自己應該在乎的就夠了,至於其他人怎樣看我,如何看我,我又何必考慮那麼多。”
蕭寒之驚的後退一步,他真的從未聽過這樣的說辭,雖張狂,卻不得不說,這說法確實沒錯。
纓若也驚住了,但卻不是因為白薔的這番話,而是因為穀主眼神中突然閃現過的那一抹柔和,和他接下來的動作。
凜蘇感受著白薔傳遞過來的體溫,輕輕閉上眼睛,伸出雙手,回抱住了她。
從第一次見麵起,他就知道,這個女子與眾不同。
她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擁有著不同於這個世界的光芒,星星點點,卻奪目而耀眼,那些各種各樣離奇的點子,多變而睿智,隨性自然卻尊重生命,溫暖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