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在怕什麼,因為我也是一樣的,我也不過是個懦弱的逃兵——張潮是我的老戰友,是我帶他來參加血色精銳的考核的。WwWCOM”
“但他在執行斷後的任務時,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我那時想要同他兩句話,但我沒有,因為我懦弱,我怕,我像個縮頭烏龜,將身體蜷縮進了自以為溫暖的殼中瑟瑟抖。”
“我真的後悔,如果能夠回到那一刻,我多麼想拍著自己的胸脯,大吼道:兄弟,我與你並肩作戰!”
“我怕,怕得要命,但現在呢?”
“現在我仍然怕!”
“但是色蒙家族的榮譽已經被我親手葬送,羞愧將伴隨著我一生,就算我苟活下去,這一輩子仍然要活在愧疚與痛苦中。”
“比起這樣的痛苦,我想這些就都不算什麼了。”
阿托裏斯猛然間高舉起手中的短劍:“我必回去,哪怕能搶出我的長官與兄弟的屍,哪怕能夠帶回一片骨頭,哪怕——能夠與他們葬身於同一個地方。”
“這樣,我將無愧於心!”
“飲敵人之血,奠我大諾克薩斯!”
“諾克薩斯萬歲!”阿托裏斯猛然間出了一聲巨吼,像是晴一聲霹靂,瞬間驚醒了所有的軍團大兵們。
旗手熱淚盈眶,將繪著斧頭與戰錘的旗幟高高舉起:“飲敵人之血,奠我大諾克薩斯!諾克薩斯萬歲!”
“飲敵人之血,奠我大諾克薩斯!”
“諾克薩斯萬歲!”
怒吼聲驚動地,區區數十人的吼聲,像是百人,千人,乃至萬人,他們盡情地泄著自己的情緒,心頭壓抑的愧疚與憤怒在這一刻盡數被點燃了。
“所有人,願意同我回歸的,軍團陣型!”他大吼道。
“哈!”士兵們齊聲怒吼,高舉起盾牌,排列成兩列,沒有一個人後退,也沒有一個人離開,因為他們是——諾克薩斯人!
南音看著顫抖著的鴉,突然笑了出來:“袍澤,我想,你是對的,讓我們殺回去吧。”
鴉猛然間抬起了一隻手,一切盡在不言中,南音的笑容收斂了,變得無比嚴肅。
“哪怕同死。”
啪——雙手死死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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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潮默默地靠在牆邊,努力恢複著自己的體力,情況實在是太惡劣了,若是僅有普通的狂屍,那恐怕還好些,但敵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根本殺之不盡。
巨大的憎惡,新出現的蜥蜴狂屍,還有各種各樣的病毒改造生物,沒有人能夠在這樣強悍的進攻下存活下來,除非這個人是凡。
張潮看著身前,那跳動著的身影,巨劍如門,橫亙於狹窄的巷,將所有怪物盡數擋在了身前。
不動如山!
銳雯的劍技不僅融合了其疾如風的特點,一把巨劍同樣當得上是不動如山,兩種反差極其嚴重的劍技此時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動若脫兔,靜若處子。
張潮目不轉睛地看著,賦賜予他對於任何劍術都有著凡的理解能力,而銳雯的劍技,無疑是非常完美的,起碼,在脫凡這個即將凡卻又仍屬於凡人的層麵而言,已經無與倫比。
漸漸的,銳雯的動作變得似乎有了一絲遲滯,起伏的胸膛,劇烈喘息聲告訴了他現在她的狀態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