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潮環顧著眼前的這幾人,就在剛剛,他們是多麼傲慢無禮,目中無人,但是現在他們就像是被攥住了脖子的公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出來了。 . .
他看著這幾人滿臉的恐懼與驚駭,突然冷笑了一聲,他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無趣。
盡管與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但是和這種人鬥實在是沒意思,張潮曾經經曆的敵人都是怎樣的敵人?
無論是一開始的沙漠盜匪,傭兵還是後麵的達克威爾,冰霜女巫,這些人每一個拿出來都不是凡俗之輩,與他們相比,大伯這一家人連土雞瓦狗都算不上。
“你......閣下......先生是......”大伯的聲音有些結結巴巴,一連換了好幾個稱呼,他壓根沒認出來如今已經脫胎換骨了的張潮。
剛剛一直趾高氣昂的大媽(因為大媽現在有了很多負麵意義,所以基本上都改叫伯母了,但也有部分地區仍然這麼叫)也不敢話了,她的父親是政界人士,她比大伯更清楚能擁有這樣氣場的人就是放在省廳級也絕對是個大佬級別的人物。
“大伯大媽,我可當不得你們二位這麼叫我。”張潮譏諷道。
彥這時才和張潮媽媽走了進來,一看這氣氛,不用話也明白了三五分。
“你……你是張潮!”大伯大媽的眼睛瞪圓了,張青也一副見鬼似的表情看著自己的這位堂哥,這還是自己那位好脾氣的堂哥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人敢話,更沒有人相信眼前這個人居然就是他們一向看不起的張燃的兒子。
強大的氣場就像是一座大山橫亙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頭暈目眩。
“我是張潮。”張潮咧開嘴,白森森的牙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可怕。
麗華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自覺地瑟縮了幾下,想要躲到了張虎的身後,但是她猛然間又想起來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後輩,一個在他看來窩囊廢一般的人,她憑什麼要害怕!
張虎強壯著膽子,喉頭聳動了很多下,支支吾吾,終究沒能出一句話。
還是張燃強笑著道:“潮兒,你來了。”
他的臉色有些潮紅,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還不想張潮見識到這些人的真麵目,他覺得有這樣的兄嫂實在是羞於見人。
張虎也是麵上有些掛不住,不知該什麼是好了,在人背後人壞話,結果卻被人抓住了,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這還尷尬的事了。
麗華幾次想要話,但那股氣勢實在是太可怕了,她誓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一個實權市長也絕對沒有這種氣度。
最終,她隻敢聲嘟囔道:“太囂張了,一個輩居然敢這麼跟長輩話,真是沒教養……”
張潮的嘴臉勾起了一絲冷笑,若是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他,他現在根本連一絲一毫跟這倆人叫板的資格都沒有,任這名義上的大媽什麼他都無從反駁。
但是很可惜,他不是。
“大媽,你敢再重複一遍你剛才的話嗎?侄兒耳朵不好,沒聽清。”張潮的聲音溫和如玉,像是真沒聽清一樣,一切威壓如潮水般退去,他想讓父親好好看看,好好看看這幫人的嘴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瑟瑟抖如鵪鶉。
麗華微微一愣,突然感覺身上那種如影隨形的壓力消失不見了,也沒細想,立刻便狀如潑婦,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張潮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我重複了又怎樣,我你沒教養,難道我的有錯嗎?”
張潮歎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載淳,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電話裏,載淳的聲音熱情極了:“張先生有事但凡吩咐,在華夏,我畢竟混了一百多年了,雖然不成器,但地位還是有些的。”
“你認識普洛化工的董事長嗎?”
載淳道:“普洛化工......我查查,一個企業,這種企業的董事長還夠不著我這個圈子,怎麼?有人得罪張先生了?”
張潮微微皺了皺眉:“那裏有個叫張虎的執行總裁,辦掉他。”
載淳道:“意思。”
“很好。”
他掛斷了電話,以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盯著張虎,直看得他渾身軟,險些坐倒在地,幸好張潮收斂了氣息,他才勉強扶著麗華站住了。
“哼,虎子你別怕他,他一個的大學生憑什麼來和你們老板搭上關係,我看他就是嚇唬嚇唬你罷了,況且你們老板和我爸也是老朋友了,怎麼可能因為這麼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