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空中金色能量層被人劈開了一道口子,從那道口子中旋轉的紫色星河流淌而下,在那星河的尾端,是一隻無比巨大的頭顱。
那是一頭很漂亮的瞑目的巨龍,他那龐大的頭顱從空中垂落,透明宛若流光一般色彩的龍角高高立起,向後蜿蜒。
他的龍須飄搖如同垂之雲,他那比太陽圓盤還要更加巨大的身軀在能量洪流中盤旋著,就像真正的星河,斑斑點點的星辰一眨一眨,閃耀著或明或暗的光。
“你......”澤拉斯被侵蝕得隻剩下白骨的口中發出了無聲的驚呼,沒有生靈會不為之傾倒,因為這是怎樣無比美麗而又高貴的造物啊——那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哢嚓——
澤拉斯的骨骼出現了裂痕,他的身體開始無法承受星界能量的衝刷,他在走向死亡。
在恕瑞瑪的曆史上,沒有法師能夠經受得起飛升儀式的改造,兩名成功的,包括他們或許存在或許隻是典籍中虛構而出的先輩,無一不是強大的戰士。
隻有強有力的體魄才能承受如此強大的星界能量的衝刷,這是一個簡單而又粗暴的儀式,像是一場賭博,他的籌碼太少,所以他的結果注定不會像阿茲爾一樣。
無比痛苦的痛覺不斷侵擾著他的靈魂,那種痛苦同樣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因為任何作用於肉體上的刑罰都不可能產生這種直指靈魂的苦痛。。
幸好,澤拉斯在目睹了如此偉大的造物之後,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照亮了。
他再也意識不到內心的痛苦,他現在的眼中隻剩下了一個東西,那就是空中的迢迢星河。
下一刻,巨龍睜開了眼!
地間立刻有了日月星辰,一明一暗兩束光就隨著日月與星辰的搖曳緩緩地照射出了動人的光彩,澤拉斯一眨不眨的兩個黑窟窿東的眼睛緊緊地凝視著它們,這一刻,他越發感覺自己的渺。
突然他笑了:“看啊,世界是如此的廣闊,我卻執著於尋求人類的認同,那星辰大海的壯闊豈不是要比人類間的勾心鬥角要更值得去追尋?”
“隻是現在......好像一切都晚了。”
左目為陽,右目為陰,黑暗襲來與空中的明黃色澤形成了兩個極端而又涇渭分明的幕,那仍然很美,在黑暗中,斑斕的星光閃爍著,在金光璀璨中,黑色的半點同樣在跳躍。
“漫陽光,我隻取四分之一。”
張潮張開了嘴,雙目中的日月開始旋轉,一股強大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吸力從他的口中轟然間爆發了出去。
頓時,那龐大到籠罩了整個空的星界能量開始崩解,由原本的密不可分漸漸地分裂成了兩塊,其中一塊巨大無比,另一塊則有些,但仍然遮蔽日。
澤拉斯想要些什麼,他終於明白了張潮想要做什麼了。
若是原本的張潮告訴他,他要竊取飛升儀式四分之一的力量,他恐怕還會嗤之以鼻,如此龐大而又高貴的能量怎麼可能被人竊取?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在張潮的左眼中,那如同太陽一般旋轉的圓盤赫然與他身後的太陽圓盤沒有半分差別。
而他的右眼,盡管澤拉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仍然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那絕對是與太陽圓盤同一級別的造物。
“沒想到我謀算了這麼久,最終反而便宜了你。”澤拉斯發出了一聲無聲的苦笑,卻並不感覺多麼頹然,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的骨骼終究還是一寸寸破碎了,從下到上,他的趾骨,腳踝,腿骨......化作了片片飛灰,一如他的兄弟阿茲爾一般。
就在這時,澤拉斯突然感覺到洶湧而來的星界能量猛然間變得弱了一大截,他立刻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然後猛然間發現這似乎是自己現在唯一的生機。
他心底的求生意念再度轟然間爆發,就像絕境中猛然發現了一棵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地令人可怕。
正在奪取那龐大的星界能量的張潮同樣發現了這一點,他嘴角露出了苦笑,沒想到最終澤拉斯成功度過飛升儀式,居然是自己作用下的結果,這可真是......陰差陽錯。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一點也沒用,除非他願意放棄這馬上就要到手的龐大而又精純的星界能量,否則澤拉斯仍然能夠從中受益,盡管成就的飛升者會稍弱些,但反而能活下來,成為史上第一個法係飛升者。
但是那又怎麼可能?且不他與澤拉斯並沒有直接的仇恨,為了害死這貨就要冒著改變曆史的巨大風險並且還要放棄到嘴邊的肥肉,這未免太過意氣用事。
況且錯過了這一次,他再想積攢足夠的能量晉升傳奇,簡直難於登。
任何一個傳奇強者想要成就傳奇,都需要極其龐大的積累,人族在這一方麵的表現最好,隻需要不斷發掘自身潛力,使自己的身體徹底能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