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神格遠比張潮所想的更為凶險,哪怕他擁有與阿吞神的力量同源同種的太陽圓盤也同樣如此。
畢竟太陽圓盤雖然擁有近似於神格的力量,能夠通過飛升儀式將凡人化作近乎於神的強大飛升者,但是它到底不是神格,它更像是一種能將人與神的構造進行一定程度的同調,從而製造出擁有極強力量的頂尖半神的中轉樞紐。
真正起到作用的是每一次開啟飛升儀式所收集到的龐大能量以及大量的類似於才地寶的珍惜材料,單憑太陽圓盤,能產生的效果實際上極其有限。
隻是這種半神雖然強大,但是正如鑄星龍王飛躍恕瑞瑪上空時,口中所的“那令人難堪的半神”以及“必將引火燒身”,恰恰明了太陽圓盤的兩個重大弊端。
一是它所製造出的半神縱然實力甚至能與一般的神祇相抗衡,但終究不是神,哪怕隨著漫長的歲月流逝,它們會變得更加強大,但縱然窮盡一生,也絕無可能突破到王者級別與它那樣的星空巨神比肩。
二則是它的成功率極低,所釀成的後果也極為可怕,恕瑞瑪帝國的毀滅歸根結底還是在於太陽圓盤,澤拉斯的背叛不過是一個的引子罷了。
與奧西裏斯不同,阿吞具現出的神識是一個很和善的長者,年邁卻充滿智慧,那種智慧不是人類所指的智慧,而是更高層次上的。
人類的智慧所表現於強大的創造力上,能夠發明出各種各樣的神奇造物,而螞蟻的智慧則表現於陰雨會提前進行搬家,二者相差甚遠,所以當人類看到螞蟻的智慧時,往往會微微一笑,在稱讚的同時卻又由衷地感到一絲俯視。
阿吞所展現出的智慧就是如此。
在晦暗的太陽中,當張潮將其殘存的力量——那顆太陽,按入自己的左目中的時刻,他立刻便見到了這尊幾千年前曾與埃及至高神阿蒙·拉爭鋒的強大神靈。
哪怕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張潮仍然發現此人絕非自己所能抵抗的,自己的神識雖然遠比對方龐大,但更像是一個臃腫的胖子,而對方哪怕又瘦又,但每一塊腱子肉裏都凝聚了磅礴大力。
隻要他想要占據自己的身體,結果必然是自己摧枯拉朽般地潰敗,因為就算是一百個中世紀的鐵罐頭騎士也抵擋不住一輛坦克的狂轟亂炸。
當時張潮的第一反應是“要糟!”第二反應則是迅速調動聖痕的力量,那其中有凱爾的意誌,不能擊敗對方的神識,也能保證自己不會在一時三刻內就被對方迅速占據身體。
然而出乎張潮的預料,阿吞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他的麵容安詳,身無長物,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披著一件白色亞麻長袍的形象。
他平靜地望著張潮,隨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眾星之靈.......你終於到來了,與我所想相差弗遠,但仍是太久遠了,久遠到我所能幫助到你的,已經微乎其微。”
到這裏,阿吞微微有些悵然,歎息道:“自從誕生了這樣低等的意識後,我似乎已耐不住漫長的寂寞了。”
張潮問道:“你是誰?”
“我曾是星空中的一員,阿蒙·拉的力量源泉,人類的意誌使我降臨並誕生了屬於自己的意識。”
張潮微驚:“你是太陽?”
阿吞搖了搖頭:“我是這片星域的太陽,但這片星域中的太陽卻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