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小樹妖燕火(2 / 3)

負心人?

想到這個詞,祭不高興了,看向圓舞的目光充滿了不悅,好像在說你不給我解釋清楚,咱倆沒完!

至於燕回?

他同樣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了,倒是沒祭的複雜心思,僅僅是好奇——因為對方語氣中的熟稔。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像她認識自己似得?

可是在記憶中,自己根本就沒見過對方吧?

“……”看到祭的眼神,圓舞就知道他誤會了,心底翻了個白眼,嘴裏則吐出了兩個字,“白癡。”

然後,祭笑了。

因為他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

說他多想了。

被人罵了還笑得這麼開心,該是果然不是人不愧是妖嗎?這一刹那,燕回的思緒拐到了一個詭異的幅麵上去了。

“楊錦玉。”圓舞又吐出三個字,說明他們都有關聯的一個人,也表明自己是從今夜哪裏知道他的。

可是她的話太簡潔了,燕回沒聽懂,反而以為她在念出這個名字來,是為了拿楊錦玉來威脅自己,畢竟錦玉算得上是燕回現在唯一的親人。

尤其是,這個親人給他的感官還不錯,也是真正關心他的存在,及時他們幾乎沒有相處過。

“你什麼意思?!”

燕回的雙手無意識的抓緊了被子,看著圓舞的目光充滿了敵意,像是一匹受傷的孤狼,準備給予敵人最後一擊,不管生死。

“你小子什麼意思!”

看到這一幕,祭不客氣的一巴掌扇了燕回一巴掌,讓他那一半的頭發擋住了整個臉,配合著陰沉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

“……”

燕回不發一語的瞪了過去。“瞪什麼瞪?!有你這麼對待恩人的嗎?!”祭不客氣的再次揮起鐵砂掌,現在的小鬼就是請教訓,難道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真是的!

明明知道不敵還敢露出這種眼神,真是——

愚蠢!

“行了!”圓舞阻止了祭的第三次揮手,因為她怕祭把人給打傻了,到時候還得自己給他治,麻煩!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啊?!”

燕回終於忍不住朝兩人大吼道,之後隨著大吼,像是突然放開了心中的閘門一般,從師傅離開後就沒哭的人,終究是放聲大哭起來,淚水不斷的往外冒。

“……”

燕回心底充滿了無助和無奈。

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啊!

明明可以殺了自己的,卻偏偏把人救回來;救回來了卻又拿自己的親人來威脅自己!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啊!難道折騰自己很好玩嗎?

再怎麼說,燕回也不管是十幾歲的少年,即便再老成,也掩蓋不了他年少的事實,在被人如此不知目的的“折磨”的時候,也是會崩潰的。

所以,他哭了!

哇!

他們真是太過分了!

——我是分界線——

燕回這一哭就哭了個夠嗆,加上自從師傅過世後,他就再沒哭過了,即便當初被人趕出家門都沒哭過,可是眼下,被眼前這兩反複無常這麼逗弄,一直以來壓在胸口的鬱悶情緒終於一次性揮灑了個夠。

因為第一次麵對這麼毫無形象的啼哭,圓舞跟祭直接傻眼了,並且第一次有了一丟丟的羞愧之心,覺得對待人家是否太過分了?好在還有個小樹妖在,他現在就是燕回的小天使啊!

所以,在把哭泣的人托付給了小樹妖後,圓舞跟祭就很光棍的溜了。

實在是那哭聲太糟心,還有對方那鼻涕橫流的模樣,堵心。

對付敵人他們可以狠下殺手,可是對付哭泣的小孩?抱歉,沒經驗,不知道咋辦了!

既然不是美景,等他哭夠了再說吧!

圓舞跟祭有誌一同的退出了房間,目標則是會客廳,因為聽說張重光終於從家裏回來了,許久不在慶堂看到人了,感覺還是怪想的!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是祭。至於圓舞,她要是知道祭這麼想的話,恐怕就會說——對方是想看張重光的笑話,所以才這麼積極的吧?

說到張重光的笑話,無非就是被家長逼著相親的時候遇到的各種突發事件一二三罷了。

其中有一回男女雙方見麵的地方,恰好安排在了圓舞跟祭聚餐的地方,不巧張重光相見的那位姑娘有點花癡,膽子也夠大,在看到祭之後,竟然直接撇下相親對象,想盡辦法跟祭套近乎,甚至以張重光為借口搭訕,那厚臉皮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倒胃口。

雖然當時祭恨不得結果了對方,可是張重光還是恨呐!武力比不上人家也罷了,連魅力也比不上!感覺,傷心,不甘心!雖然張重光對於那相親對象也沒啥好感,可注意力就這麼被人搶了,他能高興就不是男人了!

這已經涉及尊嚴問題了。

從那時候起,兩人本來不算友好的關係更糟了,好在中間有個圓舞當調節劑,否則還不是每次見麵都打起來。

不過至此之後,祭突然對張重光的八卦開始感興趣了,按照他的話說——人類本來就挺無趣的,要是再沒點笑料調劑生活,這讓他怎麼活?

謔謔!

祭無聲的勾起了唇角,眸中神采飛揚,對於即將到來的樂子,充滿了探究。

……

圓舞跟祭進入會客廳的時候,張重光正在沉悶的喝酒,臉上陰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來了!”

圓舞問道。畢竟相處久了,對於熟人,圓舞的話也不是很少,基本的禮貌用語還是會說的,主動打招呼也不少見。

“嗯。”張重光點點頭,朝兩人微微頷首,指了指旁邊的兩個位置道,“你們來了,一起坐吧!”

“喂小蟲子,你怎麼回事啊?你看起來一點勁都沒有哦?”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的男人,祭挑了挑眉問道。

“……”

以往被人叫小蟲子,張重光早發火了,不過現在卻僅僅是看了他一眼,沒任何動靜。

這下,連圓舞也開始擔心了,不由得看了祭一眼,再看向對方,略微擔心的問道,“怎麼了?要幫忙嗎?”

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眼中顯而易見的擔憂,張重光原本沉重的心情倏地緩和了不少,嘴角也無意識的勾了起來,但是他也沒打算拿自己的事麻煩對方,所以他說“沒事”便不再說了,隻是讓兩人陪他喝酒。

不過,顯然祭不接受他這種的說法,對於被人如此敷衍,他是很不爽的。

“喂,你什麼意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祭滿臉不高興的低吼道。

“沒事你喝什麼悶酒?別以為你說謊了我就不知道了!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告訴我,你是準備殺人,還是準備放火?隻要說一聲,我就幫你解決了,即便要打家劫舍,我現在還算有空,倒是可以幫忙的。”

怎麼說他也在慶堂待了這麼久了,幫點小忙當做住宿費還是可以的,他可不是一個隻會占便宜的主。

噗嗤!

聽了這話,張重光一口酒全噴了出來,甚至還咳嗽了好幾聲才罷休,他顫巍巍的指著祭道,“喂,你把我的慶堂當什麼了?還殺人放火打家劫舍?”

“咦?你們不是賊窩嗎?”祭愣了一下,詢問的眼神瞥向圓舞,不過後者低下了頭,沒讓他看到。

實際上,圓舞低著頭在偷笑。

“什麼賊窩?!你才賊窩!”雖然他們最初的確是幹這個的,但是心底知道就好了,用得著說出來嘛?就算是賊,那也是有尊嚴有形象的,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是賊好吧!

“……”

張重光生氣了,對於祭詆毀自己的事業,他站起來直接反駁道,“我們是正經商人!正經商人好吧!你從哪聽說我們隻賊窩了?你這是汙蔑知道嗎?!毀壞我們的名譽我們可去官府告你的!”

就算慶堂曾經跟賊窩差不多,但是現在也已經不是了。

他們可是擁有朝廷親發的“慈善之家”的匾額,哪裏就是賊窩了呢?

關於這一點,張重光可是很在意的。

男人關注的重點,除了女人外,有時候就是事業了。

“嗬——”

祭咧嘴一笑,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那你就去報官啊!”反正官兵什麼的,來一個揍一個,他正好缺少練手的,隻希望來的人能力不要太弱就成,否則打起來不夠勁。

呃?

張重光愣,想到對方的武力值,隻好鬱悶的坐下了。

一場短暫的爭執過後,張重光的鬱悶早飛得沒了影,心情平複後喝著酒感覺也覺得有勁多了。

“……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最後圓舞還是又問了一次。

“……”這次張重光倒是沉默了,良久,他問道,“圓舞,你知道魅姬在哪嗎?”

說這話的時候,張重光腦海中閃過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忘不掉對方,尤其是那妖媚中透出的冷心絕情,冷情中又透著單純的執著,讓他念念不忘,難道是一見鍾情?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自己就先搖頭了,對於擁有他這樣經曆的人來說,所謂的“一見鍾情”,是很遙遠的事情。

“……”

見他問得認真,圓舞再次搜尋了一番記憶,還是沒有一點關於名為“魅姬”的印象,所以她很認真的搖頭,道,“我不認識她。”

聞言,張重光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可是真聽到了,卻又覺得很是失落。這次回家之後,他恐怕就要成親了,對象自然是家裏看好的,他感覺也還可以,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那,人家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到處亂跑了,就他沒個影。

再說了,年少時因為“那病”讓父母傷心了很久,現在好不容易痊愈了,他這個不孝子再也不能再讓父母擔心了,既然母親大人現在的願望是能盡早抱上孫子或孫女,那麼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會照做。

盡管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他還是想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見到那個印象深刻的女人。

可是——

圓舞不認識啊!

這樣也好,他終於可以放下了,不過凡事都有點意外。“……魅姬?”祭低聲咀嚼著這兩個字,腦中想著不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魅姬吧?

“你認識她?!”

張重光聽到了他的嘀咕聲,驚喜的抓住了對方的胳膊,“她在哪?她現在怎麼樣了?成……成親了沒有?”最後一個問題,他問得很艱澀。

畢竟當初見她的時候,對方就在十八九歲的樣子,現在都過了快一年了,對方可能在這一年裏成親了,也是有可能的。

“唉,停停!”祭製止了他的激動,驀地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撇撇嘴道,“我是認識一個叫‘魅姬’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跟你認識的是一個人就不知道了。”

這貨已經忘記了魅姬曾經來慶堂找過人的事了,對他來說,不重要的人,真的沒記住的必要啊!

“嗯,那你說說,你認識的那個魅姬是什麼樣的?”其實,張重光大概已經確定了祭口中的人,跟自己想念的恐怕是同一個人,畢竟魅姬曾經在慶堂出現過,而那個時候,祭也在慶堂,不排除魅姬是找祭,所以故意打著找圓舞的旗號。

不得不說,張重光的猜測還是很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