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徽宗趙佶,在大名府第三次遇到蘭兒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美女。一夜風流之後,翌日,徽宗、李憲、蘭兒離開大名府向京城方向而去。
一行人坐著馬車出城不到三十裏,突見路邊坐著一個濃眉漢子,旁邊的樹上拴著一匹馬。
李憲目光往那人臉上一掃,暗道,怎麼是他。原來,此人乃是曾經在大殿之上和李憲交過一掌的耶律適祿。
耶律適祿見馬車來到,站了起來。李憲勒住馬,道:“耶律適祿,你在此出現,莫非是專門為本公而來?”
耶律適祿道:“不錯,本將聽說大宋皇帝在大名府附近出現,想是你李公公也會跟隨,便趕來領教公公高招,當日本將敗給公公心有不服,今天咱們再次比過。”
徽宗撩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問道:“李公公,是什麼人?”
“回萬歲,是當日遼使耶律適祿,他要與奴才比武。”
徽宗一向善於記憶美女的相貌,對於耶律適祿類的漢子,早已印象全無。
“李公公,咱們離京多日,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奴才遵旨。”李憲應一聲,對耶律適祿道:“萬歲不準本公與你比武,請閣下回去吧。”
“不行,本將從上京快馬快馬趕來,就是為了與你一較高下,怎能就此而歸,李公公,下馬吧。”
“恕本公難以奉陪。”
耶律適祿道:“不答應就別想過去。”說著,耶律適祿一掌擊出,方向是李憲兵的前胸。李憲不想出手也不行了,因為他坐在車上,後麵車廂裏是皇上和羅姑娘,他要是閃避,萬一這一掌傷了皇上怎麼辦?李憲晃掌拍出。雙掌一沾,耶律適祿被震退數步,李憲也是身子一晃。李憲趕緊跳下車來,站在路邊,十指貫足功力,冷冷地說:“看來,本公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說著,李憲腳踏七星步,揮指連點耶律適祿遍身三十六大穴。耶律適祿並不知道李憲指法玄妙,上次兩人對掌,他落了下風,還以為李憲隻是功力深厚,沒想到他的身法和指法也是驚人。耶律適祿身法遠不如李憲,他左右躲避,有幾次差點傷在李憲指下,即使這樣,身上衣衫已多了十幾個窟窿。
這時,蘭兒撩起車簾,認出了耶律適祿,便道:“李公公,他不是壞人,你們別打了。”李憲道:“他是遼邦之人,羅姑娘如何相識?”蘭兒道:“小女子在京城之時,承蒙他救過一難。”李憲以皇上安危為重,不想節外生枝,跳開幾步,道:“耶律適祿,你走吧,本公不為難你。”耶律適祿卻不領蘭兒的情,他朝車內瞥一眼,並沒有認出蘭兒來。
蘭兒道:“耶律大哥,你忘了蘭兒了,你說過的,如果哪天蘭兒沒了去處,可以去遼國找你,到了上京,蘭兒隻要一提你耶律適祿的名字就可。”
經蘭兒提醒,耶律適祿想起來了,道:“原來是羅姑娘,看樣子你現在已身在富貴中,找到了保護傘,不需本將關心了。”
蘭兒臉一紅,低下頭來。義父離開後,蘭兒的確想赴遼邦,她是個依賴型的人,情感易於波動,平日內缺乏自己的主見。後來和時飛相處,才漸漸忘了耶律適祿。這時想來,心中頗多異樣的感覺。
“耶律大哥,你不要和李公公打了,快回去吧。”
“羅姑娘不必多言,若非李公公今天將本將打趴下,本將決不回國。”
李憲冷笑道:“那好,本公就讓你趴著回去。”說話間,李憲腳踩七星步,幻做七個身影,將耶律適祿團團圍住,每個身影又各出七指。這七七四十九指,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有虛有實,有實有虛,乃幻影指中變化最大,也是最為精妙的一招。
蘭兒見狀,慌忙對徽宗道:“萬歲,您快讓李公公住手啊。”
徽宗自然憐愛蘭兒,聽她如此說,便對李憲道:“李公公,不要跟耶律適祿一般見識,咱們走吧。”李憲嘴裏應著,心裏卻想給這個狂傲的遼人一點教訓。
耶律適祿慌忙全力閃避,但是,他僅僅躲過了其中四十四式,雙腿,兩肋,後背,共中了五指。這還是李憲聽了徽宗的話後,手中威力已略做收斂。負責,耶律適祿怕是回不了遼國了。雖然這樣,李憲身上血流如注,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李憲冷哼一聲,跳上馬車,一抖韁繩,馬車從耶律適祿身邊飛奔而過。蘭兒挑起馬車後簾,看到耶律適祿的慘狀,心中非常不忍,她想了想,道:“萬歲,蘭兒總是受耶律適祿救命之恩,今天若眼睜睜看他受傷而不理不顧,於心何忍,您和李公公請在前趕路,蘭兒找個郎中給耶律適祿醫治了就趕來。”
徽宗心中老大的不樂意,但是,蘭兒這番話說來合情合理,他又不便拒絕。李憲乃習武之人,頗愛惜耶律適祿之才,便道:“萬歲,奴才覺得羅姑娘的話有道理,咱們不妨一邊趕路一邊等候吧。”徽宗雖有些不舍,也隻好道:“好吧,你快去快回。”蘭兒下了車,來到耶律適祿身邊,見他依然昏迷,忙從身上扯下幾塊條幅,為其包紮。包紮後蘭兒見血還是從傷口往外湧,蘭兒嚇壞了,她朝四周看一看,想把耶律適祿扶到馬上。但她生來身子嬌小柔弱,哪裏拖得動魁偉的耶律適祿。蘭兒向那匹馬喚道:“馬兒,馬兒,耶律大哥有難,如果你有靈知的話,快點趴下來吧。”說來也怪,那馬兒聽了蘭兒的話後,嘴巴裏突突了幾下,四腿一曲,真的伏下身子。蘭兒將耶律適祿拉到馬鞍上,自己也上了馬。那馬站了起來,朝著西方的荒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