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要求是不允許任何人去接觸疑犯艾妮婭·德爾托麗絲,所以請恕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我可不是無關的人員!這也不行嗎?隻是有些疑惑的地方,所以才想與德爾托麗絲小姐談談的,而且她並不是疑犯。不放心的話杜蘭德大人也可以旁觀。”
“這……實在是不可以,請你還是先去征得大人的同意吧。”
無論我說什麼,特裏斯·杜蘭德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當真是非常頑固死板的一個人。就在我開始感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伊麗莎白和拉特姆神官也靠了過來。
“特裏斯,讓他們過去吧。”
拉特姆這麼對著杜蘭德說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意思疲憊的感覺。
“是,大人。”
得到了拉特姆的命令,杜蘭德總算是從他把守的房間門前讓開了身體。
“好了,海因茲貝倫小姐,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拉特姆大人,請放心吧,如果艾妮婭真與惡魔有關聯,我肯定是不會包庇她的。”
“既然海因茲貝倫小姐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隻能相信你了,希望你不要被欺騙了才是。”
說完,拉特姆接著又對特裏斯·杜蘭德下達了收隊的命令。
目視著神教會的人離開,我開口問道:“難道老師跟拉特姆神官完成了什麼交易嗎?”
“說不上是交易,隻是亮出了家族的徽章,就把他給嚇住了。”
少女一臉得色,笑嘻嘻地對我說著。
“而且他們也沒辦法獎勵我們什麼,畢竟我們可是魔法師,與他們神教會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
“誒?是這樣的嗎?為什麼啊?”
“竟然問為什麼?之前讓你看的《大陸曆史》上可是有記載的啊!難道你偷懶了嗎?”
一想到《大陸曆史》那厚厚的一本,以及內裏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就感覺到一陣頭疼,盡管也知道「以史為鑒可知興替」這樣的道理,不過我果然是不太擅長文字類型的學習,美感與變化都相當匱乏,在我看來都可以稱之為貧瘠了,簡直猶如貧瘠之地一般的貧瘠。
“我是看了呀——”
“看了的話,不可能不清楚,徒弟你確定自己是看完了?”
麵對伊麗莎白那狐疑的眼神,我終於是裝不下去了。攤開了手,不好意思地說道:“看了個頭,眼皮就開始打架了,然後中間好像出現了一大段真空期,可能是記憶丟失了吧……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這不是睡著了嗎!什麼記憶丟失啊!真是的,之後我要檢查你最近的學習狀況了。一定要做到能夠倒背如流才行。”
聽了少女的話,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一定要做到那種地步才行嗎……”
“當然!”
不由得想起了過去學習《語文》的時候,每當看到課後要求是寫著「背誦全文」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又來了」的感覺。那當真是非常不愉快的要求,對於我這種不擅長死記硬背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我這像魚一般的記憶,堪堪能記住五秒內的事情,就已經非常吃力了。
“總之啊……”
據少女所說,魔法師與神教會的矛盾由來已久,現在這種不溫不火的關係,其實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過去雙方可是有過處於對立的時期,也曾有過「魔法師是惡魔的走狗」這樣說法的年代。是由於後來魔法師們聯合起來建立了魔法國威森海姆,這才改變了大陸的力量構成,成為了能與教廷國神聖耶裏薩抗衡的勢力。不過這些古老的話題,伊麗莎白也並未詳細說明,一句「你有興趣就自己好好看看」就將我的提問給打發掉了。還真是一個會吊人胃口的女人,渴求而不得的我,無法再從少女那兒獲得滿足感。這種吊足了胃口的手法,實在是我最為痛恨的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看看艾妮婭是個什麼情況吧。”
邊說著,伊麗莎白也是伸手想要打開房間門。
“啊……”
我的眼睛一花,一陣光閃耀了一下,隨後少女被逼得退後了兩步。
“怎麼回事?”
“可惡,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弄了個禁製。不解除掉就走了,真是會給我添麻煩。”
少女惱怒地說道。
“耍這種小手段,有意思嗎!!!”
“……就算老師你問我,我也沒辦法回答啊,我們又沒有相同點,又不是我做的這事情。”
“你們不都是男的嗎!”
伊麗莎白一副理直氣壯很有道理的樣子,差點就將我給唬住了。就在我想要點頭同意的時候,一下子驚醒了,反應了過來。
「她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啊……是因為生氣,氣壞了腦子了嗎……」雖然很想這麼對她說,不過直到最後我也並沒有說出口。我想這並不是我個人的問題,任誰處於一種危險的環境中,也會產生不安,任誰麵前有一頭憤怒的母老虎,也不會去摸她的屁股啊!所以說,並不是我慫了,我這隻是遵循了本能的指引罷了。
“隻是性別相同,可不算相同點啊老師……”
“——哼,沒什麼區別!”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要把他們喊回來嗎?需要的話就讓我來代勞吧。”
“不要緊,隻是這種程度的禁製,我強行將它給隔斷就行了!就是要稍微地展現我粗暴的一麵了,徒弟你可別因此就覺得我是個粗魯的女性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