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迷人,她真可愛,她真有趣。這雲戀愛三連,在達特爾克身上能夠體現的,我想隻有前兩個。要問為什麼會將最後一環剔除,隻要有誰願意與我交換一下位置,讓達特爾克掐著脖子提在半空,快要閉氣而死了,我想他也一定會認同我的看法。不過——也不一定,或許有那種特殊興趣的愛好者會喜歡這種也說不定。不管是否有那種喜歡被掐著脖子,從窒息當中感受快感的人,至少我是沒有這種愛好的。我想掙紮,卻因為龍威的壓迫而無法動彈。
“哼,痛苦嗎?痛苦的話就向我求饒吧。隻要你求饒了,那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饒過你剛剛的無禮之舉。”
“我不會求饒的。”
“什麼!?為……為什麼要那麼倔啊!你這家夥難道不怕死嗎!?”
說著達特爾克將手收緊了。
“或許我曾經有過不怕死的時候,但是現在的我當然怕死。”
“怕死的話就給我求饒!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當然不會怪你,因為你是不會動手的——如果說之前還無法確認的話,那麼現在這麼近的距離,我卻是能夠確認了的。你的眼中並沒有殺氣,我想你現在的樣子,或許也是偽裝出來的吧。讓我猜猜——其實你並非表現出來的那麼冰冷,反倒是個非常善良的人?”
“你在亂說什麼鬼東西,我可是最負盛名的黑炎龍一族的女王,十惡不赦早在神魔之戰時就已經做盡了惡事,也製造了許多災難,被我燒死的生靈到現在已經是數也數不清的了。像我這樣的存在,就算說是最純粹的惡也沒問題。所以你是想挑戰像我這樣的惡人,是否還有善心?那可要笑死我了。”
達特爾克嗤笑著,對我的發言表現出了一副相當不屑的神情。看到她一點也沒有動搖,我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不對!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你就動手啊!”
我直視著達特爾克那雙金色的瞳孔,隻見她在聽了我的話後瞳孔一下擴張開來。在其中我感覺到了一絲殺機。然而這絲殺機直視一閃而過,隨之達特爾克的瞳孔也恢複為正常的樣子,她一臉厭惡的神情,一甩手將我整個人丟飛了出去。
“哼,無聊的東西。像你這種等級的生命,還不值得我為你出手。殺你真的是髒了我的手了!”
說完達特爾克對著遠處的相喊道。
“沒意思了,這場試煉就進行到這裏吧——”
說完不等相回答,達特爾克就已經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達特爾克的忽然甩手離開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感到了意外。尤其是堯,作為達特爾克的同伴,他一臉無奈的向相問道:“長老大人,您看這下該怎麼處理才好?需要重新再安排一場試煉嗎?”“請等……等一下!我覺得徒弟他已經做得夠好了!而且達特爾克小姐也都那麼說了,那自然應該是通過這場試煉了,才對吧。”盡管麵對的是自己最為崇拜的偶像,但伊麗莎白還是選擇替我說話了,如果我在此聽見的話,一定會非常感慨的。
“好了,雖然並沒有按開頭要求的那樣支撐過兩分鍾的時間,不過因為是瓊·達特爾克主動退讓了,所以這結果我認為是可以認可的。而且在試煉進行的最後,達特爾克曾爆發出我預想之外的殺意,我認為能直麵她的這種殺意而沒昏厥過去,這已經說明町所具備的勇氣了。”如總結一般的,在相的這一席話中,此次所發生的一切也終是得到了一個定論,對此也並沒有人會發出其他的雜音。
通過幾天的事件我發現了,這座小村子,幾乎可以說是相的一言堂,感覺她就像是這裏的獨裁者那樣。盡管我是認為皿煮的環境要比這種像獨裁一般的環境更加優秀,不過如果是像相這樣的精英獨裁者,那又有所不同了。說到底怎樣的製度其實並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還是以當下人們的生活狀況而論,如果是在一個超越了現今生產力,所有一切都完成了機械化的社會當中,就算是當一名奴隸恐怕待遇也會非常不錯的。就像養小狗養小貓,有錢的人別說是滿足寵物的基本健康需求,甚至會給它們配備一些更為物質化的裝飾品。而鄉下人養的寵物,隻會是主人吃什麼,它就吃什麼,並不會考慮到鹽分和油脂的問題。歸根結底我們所理解的善與惡,基本是建立在富有與貧窮之上的,所以才會有「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樣的說法。在無法保證溫飽甚至是無法保證生存的情況下還去討論善惡,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生物最本質的東西是活下去,這是基礎中的基礎,所以我認為隻有滿足了這點才能去講道德。對於為了「活下去」這個目標而不擇任何手段的人,我不會貼上對或是錯的標簽,但我能夠理解,即使被加害的人是我自己,我也隻會自歎「技不如人」,正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如果無法應對敵人的各種攻擊方式,那就證明了我並不適合生存下去。當然也存在那種本質就是惡的行為,無關生存而是將惡視為樂趣,雖然並不常見,不過這種人確實是存在著的,我將這種人定義為「純粹惡」。雖然這種人可能有非常複雜的原因,當然也可能是很簡單的原因,不過無論有什麼理由,純粹為了作惡而作惡的人都是並不值得同情的。
“這算我通過試煉了嗎?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那個」了吧!!”
我聽聞相的決定之後,不無興奮之感,經曆的這三項試煉總算是結束了,除了用相給的護身符保了一命外,其他的時候我都是憑借了自己的力量核和智慧在戰鬥,但是這些都還好說,雖然值得自傲,但也還在合理的範圍之內,倒是最後的這項勇氣試煉。就算是結束了的現在,回想起來我也還有不真實的感覺。「我竟然在麵對達特爾克那種等級的存在時,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個想法一直回蕩著,如果不是被頸部的手印仍然沒有消退,我都要懷疑當時感受到的痛苦以及恐懼是自己腦補出來的東西。雖說我擁有能依靠腦補去完成「去碼」這樣的得意技,但靠腦補去通過黑炎龍女王瓊·達特爾克的試煉,這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